姚老头专程在二道白河镇歇了一晚,等到天光大亮才动身上山。
只是,到了山脚下才发现,景朝虎贲军竟还守在山下。见他四人靠近,皆虎视眈眈的看着,将上山的路拦住。
姚老头负着双手来到虎贲军前,轻描淡写道:“连武庙的客人都敢拦?”
虎贲军相视一眼,片刻后,缓缓让出可过一人的小道。
姚老头目不斜视的从一众虎贲军中穿过,踩着石阶往山上走去。
石阶上,朱云溪回头看了一眼虎贲军,小声问道:“下野之人为何能这么快起复,而且方才起复,立马便有滔天权势。”
姚老头神情寡淡道:“他在景朝年轻人心中的地位极高,能起复也不意外。有人说,陆谨下野不像是真的失势,更像假意失势,让那些暗地里反对他们的人都跳出来,而后赶尽杀绝。”
梁狗儿挑挑眉毛:“他下野的时候,羽翼一定会被政敌清剿,心腹也会被人暗害,好狠的心。”
姚老头冷笑:“不狠能将自己外甥丢在敌国吗?”
陈迹曾用一封信许诺梁狗儿,只要带着那封信来景朝交给陆谨,定能见到妻子姜琉仙,他自然也知道陈迹与陆谨的关系。
“也不怪老头昨天说话夹枪带棒的讽刺他,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梁狗儿纳闷道:“他在景朝有滔天权势,为何不让陈迹回来?这不合情理啊。便是景朝再危险,难道还能比敌国更危险?”
姚老头摇摇头:“这便不知道了。”
说话间,山上传来脚步声。
姚老头抬头看去竟是陆谨正在下山。
就在此时,梁狗儿忽然拉过朱云溪,低声道:“闭眼!”
石阶上,陆谨一身灰袍,慢悠悠从姚老头他们身边经过,彼此没再多说一句话。
在陆谨身后,吴宏彪和一名紫衣女子跟着,却见那紫衣女子手中提着一柄长刀,左脸颊一处伤疤从颧骨延伸至而后,耳朵上有一处孔洞。
似乎曾有一支箭矢从她脸颊划过,射穿耳朵。这一箭破了她的面相,原本精致的五官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大雪、雾凇、狭窄石阶。
紫衣女子轻盈的像是山中雪妖,不属于人间。她与众人擦肩而过时,目光从每一人脸上掠过,而后波澜不惊的看向山下。
梁猫儿回头看着紫衣女子的背影,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兄长,却从披散的凌乱发丝之间,看到对方平静如湖的眼神,湖里像是藏着一只慢慢合上的扇贝。
待到陆谨等人走远,梁狗儿才慢慢放下左手,肩膀颓然。
梁猫儿急切道:“哥,是嫂子!”
姚老头回身看来:“她就是偷走梁家刀术的姜琉仙?”
梁猫儿赶忙道:“肯定是我嫂子,错不了。”
姚老头皱眉:“那她怎么没认出你?”
梁猫儿迟疑了一下:“她离开的早,她走的时候我还很小,也很瘦……”
姚老头哦了一声:“难怪小狗儿让世子闭眼,是怕对方心中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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