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抱拳:“是。”
两队人马出了承天门,分别往东、西长安街行去。
长安街上车驾川流不息,羽林军开道,闲杂人等自觉避让到灰瓦屋檐下,等待仪仗经过。
陈迹跟在队伍里,齐斟酌小声道:“你看见皇后娘娘那只狸奴了吗,与你先前带去固原的好像啊。”
陈迹随口道:“嗯,是有点像。”
此时,李玄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一边对陈迹说道:“司礼监将陈问仁鞭刑后再移交兵部这一招真凶狠,昨天陈家、齐家、徐家才向胡家联手发难,今天陈家便有人落到胡家手里了。”
陈迹好奇问道:“他会被革职么?”
李玄想了想:“不好说,看陈家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了。阁老们从不感情用事,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今天便可以忘记昨天的过节。陈问仁毕竟是二房嫡次子,大房又无子嗣,想必会出手保他。”
陈迹嗯了一声。
李玄忽然说道:“陈家若是不保他倒也好了,往后羽林军由我做主,大家也松快些。你放心,有事我会与你商量着来。”
陈迹笑了笑:“李大人,我只是个小旗官而已。”
李玄摇摇头:“大家也不用整虚头巴脑的客套了,当日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固原,你是什么能力,我们从固原回来的兄弟都清楚。你就看我这位妻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姐夫。”
齐斟酌哈哈一笑:“姐夫,我这是识时务。”
说话间,两支仪仗分别抵达会同馆落轿,李玄沉声道:“世子请下轿吧。”
高丽使臣前去掀开轿帘,右侧之人下轿,可左侧之人丝毫不动像在轿中睡着了似的。
李玄皱起眉头,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轿中之人:“醒醒?”
话音落,轿中之人歪倒,从轿子里摔了出来。
李玄面色一变,骤然掀开其面纱。面纱下,却见对方面色乌青,早已气绝!
陈迹说道:“不是世子,是替身。”
李玄抬头看向另一边,高丽世子摘下面纱,惊恐道:“诸位宁朝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死在轿中?”
三十余名羽林军下意识看向陈迹,可陈迹也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这一路上,根本没人靠近过轿子。
绝对没有。
李玄低声问道:“怎么办?人是我们护送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杀了,恐怕我们也脱不得干系!”
齐斟酌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怎么刚回京城就被扣个屎盆子……这不会是毒相为了坑我齐家干的吧?”
陈迹沉声道:“先送世子进会同馆,守住前门、后院;莫再让人碰触尸体,即刻封锁东江米巷,凶手兴许就在高丽使臣和羽林军之中,找到凶手之前,谁也不准离开!”
李玄拔剑出鞘:“羽林军听令,封锁东江米巷,一个人都不许走脱!违令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