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千万别说给我听,这种麻烦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知道了准没好事。我能活到九十二岁,靠得就是不管闲事。”
陈迹:“您倒是挺会趋吉避凶的……”
老人停下脚步:“药送到了,药钱呢?”
陈迹怔住,他哪里知道还有药钱这事:“忘了找周大人要了……”
老人不乐意的回头:“你回去找他们要。”
陈迹干脆果断:“我不去。”
老人琢磨了很久:“那这药钱你来补上。”
陈迹转移话题:“……您跟他们很熟啊?”
老人道:“早些年在京城的时候打过交道,这群人心狠手辣,一贯喜欢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以后街上遇见了就装作不认识。或者,你以后上街了装作不认识我也行。”
陈迹:“……”
老人自言自语道:“密谍司的大人物亲至,洛城恐怕要不太平了。”
长街幽静,洛城仿佛睡着了一般,连平日里最热闹的东市也安静下来,灯火熄灭了许多。
打更人咯吱窝里夹着白色的灯笼,与他们迎面而过,百无聊赖的敲着三更天的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陈迹忽然看见这位师父从袖子里取出三枚铜钱来。
下一秒,老人抬头看了一眼星辰方位,蹲下身子,在青石板路上将铜钱掷了六次卦:“嗯……走左边。”
“师父,右边有什么危险吗?”陈迹好奇。
“危险倒也没有,看卦象可能会碰到乞儿,我这人上年纪以后多了点同情心,看见了可能会扔钱给他,所以就绕路不看,”老人淡然解释。
陈迹:“……”
……
……
周府内,皎兔蹲在太师椅上托着下巴望向夜空:“就这么放他走了?因为他师父和内相认识?”
“怎么会,内相大人是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别说姚太医的徒弟了,真挡了内相的路,姚太医也得死。”
皎兔叹气:“好吧,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是景朝谍探?”
“必然是,”云羊笃定道:“寻常学徒哪里扛得住我这几针?早就痛昏过去了。另外,你看他那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绝不是一个医馆学徒能做到的。”
皎兔疑惑:“那还放他走?”
云羊笑了笑:“若他真是谍探,那他今晚就是来与周成义接头传递消息的,景朝军情司也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今晚周成义失踪之后,他却还活着,军情司必然认定是他出卖了周成义。”
皎兔眼睛一亮:“景朝对待叛徒向来严苛,一定会派人来除掉他。到时候,我们可以把来杀他的人抓了,再立一功!”
“没错!”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黑衣汉子回来禀报:“两位大人,按照宣纸纹路,找到了两家对应的宣纸铺,里面的掌柜和伙计正被押往洛城內狱。”
皎兔起身:“我去连夜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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