灋吏舔了舔溅到了嘴角的血珠,瞳孔里面似乎透露出一丝的满足。
这种亲手决定一个同类的生死的快感,充盈着徐灋吏的五脏六腑,让他似乎有一种吃饱喝足的惬意。他知道,他自己是满宠养的鹰犬,所以他就应该做鹰犬做的事情。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么做,他能从中感觉到了快乐!
尤其是看着那些被他抓住了错误,按照军法律令被惩罚,被斩首的那些兵卒,那些凄惨的哀嚎,那些滚烫的鲜血,更是让他感觉到了生命的升华,精神的振奋!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战事不利,局势败坏?
可那些关他什么事?
那是曹丞相,满使君才需要操心苦恼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灋吏,难道不是今朝有权今朝用?
徐灋吏的獬豸冠总比别人高上一点,不多,高半寸。
这样可以让他的身高看起来似乎更高大威猛一些。
当然,徐灋吏也知道有增高鞋垫……哦,增高木屐这玩意的,但是穿上了增高木屐后就不好活动,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增高他的獬豸冠。
毕竟这獬豸冠,是他从廷尉府书佐爬到雒阳灋吏都尉的全部尊严,也是他全部权柄的代表,是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
正如他可以借着这獬豸冠的光环,挑起民妇的裙裾,查看是不是在裙裾之下私藏了什么粮食,也可以一脚踹开民宅的大门,宣称有人报信说看见有奸细翻入院中。
他是执法者,他是代表了正义的獬豸。
只要他戴上了这獬豸冠。
『军法明载——』
『依照军律——』
他很喜欢将这些词拖长了强调来说,然后看着那些被刑罚的人尊严在他的靴底碾碎。
二十年前,徐灋吏还叫徐二狗时,连县衙门槛上的雕花都不敢直视。
那年他爹在郡治『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因交不起算赋被判罚剥了裈裤枷锁游街。
那些府衙小吏吐出的口涎浓痰,从他爹的脸上,身上,顺着他爹光裸瘦弱的肋骨脊背往下流淌。
高堂之上的使君显然不会让这些小吏做这种事情,但是他爹没给这些小吏好处,那么这些小吏当然不会让他爹好过。
那些流淌在他爹脊背上的口涎浓痰,混杂着街道周边围观的百姓的嘲笑声,渗透到了徐二狗的骨髓里。
也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大汉的威仪不在皇帝所在的崇德大殿,而在皂吏手中三尺铁尺间。
那些贱民,在面对同样身份的百姓,丝毫没有半点的怜悯,同情,只有无情的耻笑,讥讽,那些欢乐的表情也烙印在徐二狗的心里,使得他现如今在面对其他普通百姓,普通兵卒的时候,看着他们在哀求之时,心中就会大骂活该!
当年他爹被牵着枷锁,像是狗一样的游街示众,这些家伙就怎么没人上前说一句公道话,没有人替他父亲求个情?
虽然沉默的是大多数,但是那些站在前排,嬉笑着,扭曲着脸看热闹的表情,也深深的在徐二狗心中留下了永远都无法愈合的疤痕。
所以,现如今这些普通百姓,普通兵卒犯在了他手里,才想要来哀求?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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