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能如何?
就像是太谷关的唐山一样?
听命行事,然后成为了骠骑军的功勋?
就算是一时能守住雒阳,还能守得一世?
降了罢了,往后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
王耘呆呆的夕阳落下,似乎也在心中为了自己前半生而落下了帷幕。
『军侯!那些灋吏又来了!』
在王耘身边,有兵卒提醒道。
王耘回头望去,在城墙的另一头,有穿着蛇纹披风的灋吏小队正在缓缓而来。
王耘皱了皱眉头。
『他娘的,外面要应对骠骑军,里面还要对付这些家伙……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
有时候,越是希望什么,便是越没有什么,越是不想要什么,偏偏就是发生了什么。
雒阳东城的马面墙上,王耘用力在垛口青砖上捏着,心中一再的提醒自己,别生气,别和这些灋吏起什么冲突,但是……
『王军候!』
灋吏的铜符牌撞在胸甲上叮当响。
铜符牌在夕阳下闪耀着光泽。
这让王耘一时有些恍惚起来,他想起了那些高门大姓院落里面养着的狗,似乎也是挂着一块牌,然而那块牌至少抵得上普通百姓一个月的饭钱,甚至还更多。
为首的灋吏看着王耘沉默,便是皱起眉头来,将手中的半袋黍米扔到了王耘的面前,『军侯不解释解释么?』
黍粒从破口处淅淅沥沥漏下,混进城墙上破碎的青砖缝隙的暗褐色血泥之中。
被两名灋吏按跪在地的什长突然挣扎起来,『那是留给伤兵……』
话音未落,一名灋吏已经一脚踹在了那什长脸上。
血污混杂着半颗碎牙喷溅出来,落在那些黍粒上,和旧有的血污混杂在了一起。
王耘认得这什长,他原本是在唐山手下,后来和其他一些兵卒逃到了雒阳城中,分配到了王耘的手下来。
『军师三令五申,严禁私藏粮草!违者……』青面灋吏的靴底碾着什长手指,他故意顿了顿,环顾四周,好让周围士卒都听见后半句,『当枭首悬垛。』
王耘的喉结动了动。
他瞥见什长后颈的箭疮正在渗脓。
什长是伤兵,还有另外一些兵卒同样也是伤兵。
控制军粮的目的,王耘心知肚明。
如今大汉,可不像是那平和时期,走到哪里只要掏出五铢钱来,多少是可以买一碗饭吃。现在粮草就是性命,每天按人头下发,活着就吃一口,死了的,也就自然省下来了。
那小半袋的黍粒,还是之前没有严格军粮管制之前积攒私藏下来的……
虽然说这小半袋的黍粒是之前藏的,但是并不代表说现在就可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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