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斐潜都会想起后世的戏子,一边享受着灯光之下的荣耀富贵,一边还哭唧唧的表示要有一点私人的空间,真是橘麻麦皮人生如戏。
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既要又要还要,怎么不上天呢?
斐潜身居高位,自然要承受在高位的代价。
那些随着斐潜一同回来的护卫兵卒,现在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吃一顿,钻进被窝里面睡他一个昏天暗地,可是斐潜却只能在节堂上,听着荀攸的汇报,并且还不能分神,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了解,思考,并且给予反馈。
凭什么要这样?
就因为斐潜他是骠骑大将军,是整个关中政治集团的领袖人物。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宗教就是这个时代的戏剧,所以选好演员,当然就非常关键,要不然整出一批动不动死亡嘶吼的戏码来,就不太妙了。
随着在桌案上堆迭起来的行文越来越高,荀攸大体上也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斐潜点了点头。
关中的情况,和斐潜原先预估的相差不多。
民众相对安稳,各自忙碌各自的生计。
闹腾的,往往都是些『公知』。
狭义的公知,其实是不错的,通常具有五个基本特点,具备学术背景和专业知识;拥有普遍价值的基本底线;保持个人独立和正义立场;具有强烈的批判精神;能够对重要公共事务发表真实意见。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知』,但是实际上,在绝大多数时候,广义上的公知会覆盖掉狭义公知的声音,使得民众接受到的信息完全都不一样。
只要有公共发声的媒体,就会有『公知』。
就算是没有斐潜的青龙寺,也会有许县的妙竹林,再往前一些的雒阳学宫党锢之争,其实也可以看成是『公知』的表现形式。
『公知』闲不下来。
这也是封建王朝的一个弊端,既然王命不下乡,那么『下乡』又是什么呢?
宗教或许在封建王朝之中,就是比这些『公知』更好一些的东西。
『公知』太高高在上了,还是贴近地气的宗教更适合民众的需求,只不过同样要有前提,『接地气』……
鬼神,信仰,也是一种工具。
这不是说斐潜对于神灵的亵渎,而是在斐潜的认知里,鬼神应该是超维度的存在,就像是人对上了蝼蚁。
人,会在意蝼蚁在巢穴里面祭拜蚁王,抑或是相互敲击着触角,进行某项神秘的舞蹈来祭祀取悦人类这种神灵么?
显然不可能的。
偶尔有些动植物学者为了研究蝼蚁,然后故意一根探针捅死了原本又肥又大的蚁王,然后『钦点』了某个蚂蚁继任王位……
就可以说这个新蚂蚁王是继承了上天的旨意,成为了上天之子?约等于是这个蚂蚁宣称自己是那个动物学者的亲生儿子了!开始扬言说如果上天不改变,那么他就要改变上天了!
如果这个动物学者懂得了蚂蚁的语言,听到了这只新蚁王的宣告,又会做什么?
至于什么信仰之力,世间功德云云,说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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