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都是他们的渴望,也是他们举办这一次文会的目的,为此,他们坐了下来,相互试探着,探寻着价格。
都是出来卖的,卖给天子也是卖,卖给袁绍曹操,也同样是卖,所以为什么不能卖给斐潜呢?
谁的菊花都不是镶金嵌钻的,只要价格合适,都可以商量。
酒过三巡,菜也没吃多少,显然大家都不是很在意吃喝,到了他们现在这样的境地,吃饱已经不是他们的追求,吃精吃好才是他们习惯,他们所提倡的生活方式。
束龛抚摸着梁柱上的一处陈旧刀痕,这是之前曹氏追捕袁氏余党所留,眼瞅着似乎沮鹄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便是忽然笑了起来,抢先朗声而道,『诸君可闻楚凤称珍乎?却不知是求凤乎,求金乎,抑或求名乎?』
束龛冷笑着看着沮鹄,用手指敲击着桌案,抑扬顿挫的说道,『雉羽再美,终是禽鸟。』
沮鹄斜眼藐视束龛,知道如果不能将束龛这刺头按下去,今日文会就必然不了了之,成为了笑话,于是就将酒爵往桌案上一放,仰起头来,傲然而道,『昔郑子产铸刑书,叔向讥之。今观骠骑均田令,岂非子产之志?诸君欲作叔向乎?』
『骠骑』二字一出,众人脸色各有色彩。
橘麻麦皮的,你个沮鹄还真敢说!
之前么,大家私底下说归说,但是在公开场合还是会『避讳』一下,比如用黑魔王来代替某个人。结果现在听到沮鹄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一时半会多少还是不能适应。有的人咳嗽两声,似乎觉得自己喉咙里面有痰涌动。也有人低头抚摸着腰带上的玉佩,似乎此刻才发现玉佩的美。
耿辰接到了甄像的眼色,便是点头,然后咳嗽一声,『诸公!《春秋感精符》有云「王者立九州,赤乌衔丹书」,今岁正旦见赤鸟集于西北……』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束龛冷笑一声,沉声说道,『赤乌亦食腐肉!诸君可闻公子鲍篡宋?《公羊传》曰,君亲无将!』
甄像听闻此言,却将手中的叉匕扎在了桌案上,眯着眼瞄着束龛,『大谬也!周公尚颁九刑!谁言周公之罪天下乎?!吾等当效太公诛华士!以虚名而妄上者,当如宰牛羊!』
烛影摇红间,邢贞突然以箸击盏,叮当之声就像是兵刃相交轻响,『昔年管仲相齐,九合诸侯不以兵车。如其仁!如其仁!今日可乎?』
叮当的声音之中,他仰首叹息,『昔日尚可兵车之会三,乘车之会六,而今骠骑军中有乌桓突骑,挟胡以制汉,此非「尊王攘夷」之道也!自然不可以比圣贤,更是何来周公之论!』
甄像把玩着玉韘,嗤笑一声,『诸君可知赵简子曰「吾见儿在帝侧」,今果如其言焉。孔子尚欲居九夷,诚有君子而居焉,其化之也盖易也。既为华夏之属,当为华夏之用,又何必因噎废食?岂可怪也欤!』
沮鹄在一旁更是说道,『昔赵简子梦童子歌,悟天命在晋阳。今邺城童谣「金雀南飞,铜马西来」,诸君宁不信乎?』
束龛摇头而笑,『童子歌?怕是借鬼神以警众罢了!岂可以之为信?!若是天下皆以童子歌而定之,要朝廷官府做甚?!笑话,笑话!』
邢贞更是皱眉说道,『诸君!可记得田氏代齐否!今日分田,明日便要分祠!』
『分田』、『分祠』之言一出,顿时就引起了更多人沉默和思索。
所有山东中原的士族子弟,先不说什么其他,最为核心的利益点,就是田亩,或者说生产资料。和后世的资本家相类似,只有控制了生产资料之后,他们才可以利用这些生产资料来剥削劳动民众百姓,并且维持他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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