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来到了酒肆店门处,双手一推,
嘎吱一声,店门应声而开。
一座在小镇开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酒肆,一位不知道在酒肆里打了多少年算盘的老掌柜,就这样,独自一人站在门槛内,望着镇门外的车马如龙,叹息道,
“底子那么好的一个读书人,就这般落幕,可惜了可惜了.......”
不知道何时撇了抹布,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的店小二,接过话茬,
“装,接着装,我就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嘴巴上说的可惜吴明阳,暗地里押宝的还不是陈若渝那个小王八蛋?真要欣赏那个书呆子,你怎么不把算珠送给徐安忍?”
老掌柜闻言,侧目瞥了一眼那个坐没坐相的店小二,有些唏嘘道,
“你说你啊,好歹也是个中土神州龙虎山天师府的掌律祖师,怎么规矩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丁点?莫非龙虎山的小牛鼻子们都和你一个模样?”
“放你娘的屁,老子坐那掌律的位置,纯粹就是为了不被别人管着,你以为老子相当啊?”
原本坐在门槛上的店小二,似乎仍觉得不太舒服,选择转过身,背靠在门框上。
颇有些无奈的老掌柜,看了一脸无赖的店小二半天,最后只蹦跶出一句,
“你好像不太喜欢徐安忍?”
这一次,店小二是把双手叠放,枕在后脑勺上,慵懒地回答道,
“还行吧,不过他太守规矩了,只是不喜欢,说不上讨厌,仅此而已。”
“我好像没问你讨不讨厌吧,秦希言?”
修道之人多以道号相乘,因此这是老掌柜鲜有的几次直接叫出店小二真名,无一例外,皆是于心有理。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听到那个好久没人称呼的本名,店小二摆了摆手,扯了扯嘴角。
随后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板,头也不回地望大堂里走去,
边走边自语,
学道三年,口出狂言。
在学三年,不敢妄言。
又学三年,沉默寡言。
再过三年,无须多言。
又过三年,静默无言。
在学三年,无言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