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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眯着眼睛看了张居正一眼,看到他双眼赤红,眼窝发黑,眼睛里全是深深的忧患。
能让一向沉如高山、稳如磐石的张太岳焦虑到这个地步,由河南大案卷起的风浪之大,出乎人意料。
风急浪高!
“太岳公,你觉得你与王荆公相比,何如?”
张居正自傲地答道:“伯仲之间。”
“太岳公,那宋神宗与皇上比之,又何如?”
“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冯保笑了,“既如此,太岳公又何必如此焦虑?”
张居正心里长舒一口气。
冯公公,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焦虑有一半是你老兄不给力啊!
外人都认为,老夫执外朝,你掌内廷,是内外呼应的盟友搭档。
可是你老兄自从去了承德督造行宫一趟,回来变得低调无比,低调到世人都快不知道你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以前从西苑源源不断递出来的“禁内”消息,一下子少了九成,尤其是皇上的心思,你是半点都不敢给。
天意难测!
你不把皇上的心思透给老夫,我心里能安定得下来吗?
冯保似乎猜到了张居正的心思,继续在前面引路,嘴里轻轻说道:“老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带着一群风水先生,终于给皇爷勘察出四处候选吉壤。
两处在西边,皇爷去年抽空去实地看过。
还有两处在东边。五月中,皇爷东巡滦州,抽空去实地勘查了一回,最后定下青龙山为万年吉地。等钦天监、工部的人再去核实一遍,绘出草图,皇上的皇陵很快要开建。
万事开头难,要紧的就在起手势,相信过不了多久,皇爷会叫老奴去督工。”
张居正眼角不停地跳。
老冯,你闹哪样?
才万历五年你要往急流勇退吗?
冯保继续说道:“太岳公,这些日子,兴起的新戏真好看。有沙场杀敌报国,有大明勇士与草原之花相爱相恋,有妯娌姑嫂由怨相亲,还有青天破奇案伸冤理枉.
老奴去看了,好看,比以前那些酸溜溜的才子佳人戏文好看多了。
新朝新气象,也该有新戏文新规矩,那些旧戏文、旧陋习,都可以抛弃不要了。”
张居正嘴角也在微微跳动。
旧陋俗,内外通气,结为盟友,是不是旧陋习啊冯公公!
你是在点我啊,还是在点我啊!
到了紫光阁,张居正被引了进去。
“臣张居正参见皇帝陛下。”
“张师傅免礼,赐座!”
朱翊钧一身圆领朱罗盘龙衫,头戴翼善冠,还是此前干脆利落的作风。
“张师傅,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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