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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涌到十号包间里。
包间里对开各一张不宽的睡榻席位,离地半米高。席位上方有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床薄被子和一个枕头。
中间靠车窗有一张茶几,茶几下是一个抽屉,里面有两个白瓷杯子,一包茶叶。
抽屉下方放着一个铁筐,里面是一个竹条编织外壳的热水壶。
靠门上方是行李架,有楼梯可以攀上去,胡应麟手脚麻利爬上去,王士崧把舒友良的行李包递上去,他顺手塞进行李架里去。
舒友良坐在自己席位上,靠着车窗,右边坐着马塞洛和莱昂。
胡应麟坐在他对面,靠着车窗,左边坐着王士崧和萧廪。
对面三人里,舒友良跟胡应麟最熟:“元瑞,你不是跟着卓吾公在南京大学治学吗?
时而还去苏州,跟着元美公(王世贞),还有那个写《西厢记》的汤义仍(汤显祖),在苏州戏曲学院编戏曲,在《文艺报》当主笔吗?”
胡应麟于万历元年考入南京大学,拜在李贽门下,成为其弟子。
去年毕业后,参加春闱—应天府和江苏合并的官吏招录考试,得中“举人”,秋天又参加会试—中央部门官吏招录考试,得中进士。
虽然现在会试一年一次,录取人数多了许多,含金量降低不少,但历史的惯性还在。
胡应麟的这个进士,还是让他的父亲胡僖,老怀甚慰。
中试后胡应麟申请回南京大学观政,一边在校教务处担任官职,一边继续跟着李贽治学。
神奇的是胡应麟不仅被李贽器重,还被与李贽暗地里水火不容的王世贞欣赏,时常去苏州,在戏曲学院上课,写戏本,给《文艺报》写戏曲评论。
新学旧学两边都混得开,满天下也就胡应麟了。
胡应麟双手一摊,“舒爷,晚辈也很是奇怪。通政司一份急令,把我从南京,把兑嵎先生(萧廪)从西安,把王仲叔(王士崧)从武昌,紧急召到京师。”
王士崧于万历二年考入武昌的嘉靖大学法政学院,今年刚毕业,刚参加湖北“乡试”—湖北官吏招录考试,得中“举人”,还在武昌郡实习。
“无缘无故地就把你们调回京师?”
“是啊,我们也很是奇怪,到京了才知道,是句章先生(沈明臣)推荐了我们三人。”
“沈嘉则?我记得他是右戎政使鸣泉公(梁梦龙)的长史。”
“没错。句章先生与在下早就认识,与萧参政有旧,与王伯父也是老相识。我们也不知为何他要举荐我们三人,现在又召我们去滦州。”
胡应麟看了舒友良身边的马塞洛和莱昂,含糊其词地答道。
马塞洛和莱昂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交谈,丝毫没有一点尴尬。
他们现在如饥似渴,不会放过任何与大明官员和士子交流的机会,积极参与到他们的交谈中,希望从中学到一点神秘的东方文化。
胡应麟三人都是斯文人,加上这两个西夷人是舒爷的朋友,不好意思出口赶人走,只好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舒友良听出三人的意思,转移话题道:“你们坐过火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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