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五年时间里,张师傅主要负责砸锅!
砸谁的锅?
砸那些仕宦乡绅、世家豪强的锅。
怎么砸?
这些拥有最多田地,赚最多钱的群体,却只缴纳最少的赋税。他们享受朝廷给予的种种优免,却不愿承担一点点责任。
大明穷吗?
扬州十大盐商一抄,国库不缺钱了。
江南众多世家一抄,十数万流民能分到田地了。
先不说公不公平,如此下去,大明终将亡于缺钱,亡于有钱收不上税。”
朱翊钧的话就像一支支利箭,飞向众人。
此时大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根本没有指责张居正,反而是在变着法极力夸赞。
此次行程大家都知道,明天跟御前朝议局大夫会合后,一路参观过去,然后召开合席会议,进行万历朝第一次廷议。
皇上开始吹风了,比如现在这席话,他在提示大家什么?
火车还在继续前行,有节奏的咣当声就像战鼓声,敲打在许多人的心里。
“张师傅这五年做的事就是调整赋税方向,让此前负担最重的农民被逐渐解放出来,并制定了新的赋税规矩:谁田地多、谁赚钱多,谁交的赋税就多。
大兴工商,推行新农业,发展新的生产力,这是在另起炉灶。
这些事主要由少府监以及沪州、滦州、江苏、河北等几位巡抚带头担当。兵部、太府寺、太仆寺等部门跟进而已。
另起炉灶,政绩效果是显而易见。一栋栋厂房,一条条海船,一船船的棉布蔗糖,还有这两条铁路.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到。
相比之下,砸锅不仅遇到的阻力要大得多,前进得更加艰难,政绩也不显眼。赋税突飞猛进,国库充裕,大家都说是工商大兴,是另起炉灶的功劳。
可是没有张师傅这五年,呕心沥血,顶住了巨大压力建立的新规矩,能收得上这么多税银吗?”
朱翊钧的目光又一次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触到他的目光,有人点头,有人凝重,有人坦然,有人微笑却嘴角微微抖动。
“发展经济,强国富民,这是朝廷的重要职责,但是还有一项职责更加重要,那就是公平!
海公曾经说过,这世上大多数的矛盾,都是来自不公。
我们大力发展经济,提高生产力,可是不把旧有的糟粕砸烂,建立相对公平的财富分配制度,再富再有钱又如何?
只会富者越富,穷者越穷。
诸位,穷人们要是没有了活路,就会让大家都没得活路。
历朝历代,这样的事还少吗?”
朱翊钧的话像铁锤一样打在众人的心里。
“朕很早时就跟张师傅说起过,合理的税收制度,是一项非常有效的财富分配调解手段,能化解许多生死攸关的矛盾。
但关键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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