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儒学不适应新时代,该摒弃就要摒弃,但是该保留的就要保留。至少儒学的仁礼信义,对于个人道德修养,引人向善就大有好处。
难道我们大兴工商,行工业革命,就不需要道德?不需要善良了?
卓吾先生就做得很好,该归道德的归道德,归认识论的归认识论,归世界观的归世界观不再像以前,一锅大杂烩,什么都往道德上扯,结果什么都扯不清楚!”
听着朱翊钧清朗的声音,海瑞和王一鹗听得非常认真。
两人心里都知道,新学说是李贽主持创建,倒不如说他是个主编,负责整理成一个自圆其说的完整学说。
其实新学的核心思想,都是来自皇上。
这一点是公开的秘密。
海瑞心绪万千,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臣能体会到皇上的良苦用心了。这么多年的程朱理学,把许多人的脑子浇筑成花岗石脑袋,居然认为天理大过公平正义。偏偏他们脑子里的天理,成了盘剥百姓、倒行逆施的帮凶.”
朱翊钧惊讶地看着海瑞,想不到他在江苏巡抚几年,身处新旧思想冲突的前沿,居然思想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化?
“海公,朕还以为你会继续坚持己见,想不到改变得这么快。”
海瑞露出淡淡苦笑:“皇上此言,羞煞老臣。
有时候心里的壁垒,需要来自外界的狠狠一锤,才能把它砸裂。
杨开泰案,臣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案卷刷过后知道杨开泰是冤枉的。可是不管臣如何暗示明讲,扬州检法局和司理院的人一直坚持已见。
臣原本以为这些混账子敢在臣的眼皮底下,收受苟实德的贿赂,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叫督查局的巡按去查了查,结果发现这些家伙没有私下收受苟实德的钱财,他们就是认为杨开泰有罪。
成见像一座监牢,傲慢像一副脚铐,把那些检法官和推官们囚禁在自己的樊笼里,看不到公平和正义。
这些原本心里应该有杆秤的家伙,砝码不再是证据和法律,是党争,是自己的前途,是是自己的喜恶,是趋炎附势,是欺弱怕强,唯独没有百姓们最渴望的公正!
老臣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件案子以司法回避的理由,转到沪州司理院,又和李元江(李三江)沟通好,叫大名鼎鼎的上海检法局做辩护方。”
听完这些内幕,王一鹗好奇地问道:“海公,你如此做,等于揭了扬州司理院和检法局的丑,你也脸上无光?”
是啊,泸州司理院复审判决后,扬州司理院此前的判决就是误判,扬州检法局就是冤枉好人,身为他们的上司,一省之首的江苏巡抚海瑞,当然是脸上无光。
海瑞淡然地说道:“老夫的这点颜面,有公正重要吗?”
王一鹗郑重起身,肃然地向海瑞拱手作揖。
海瑞笑了笑,坦然受了这一礼。
等王一鹗坐下,朱翊钧继续说道:“依法治国推行了好几年,朕觉得举步艰难,成效不佳。估计也就沪州的司法机构能交出一份让朕满意的答卷。
滦州、天津勉强能交出一份过得去的答卷。至于其它地方,连江苏省首善之地的扬州都如此,其它地方朕更指望不上。
现在新政改革,张相率领的内阁步入佳境,朕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随着工商大兴,经济形势的一日千里,依法治国建设要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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