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沿着扯力昌河到蒲昌海,向北袭扰土鲁番等地。二是向西奔袭于阗、叶尔羌(即牙尔干,今莎车)、哈实哈儿。
东近而西远,两边的路都不好走。
臣等商议后,决定奔西。理由如下。
由西域客商得知,目前天山南路分为两国,西边是叶尔羌汗国,以叶尔羌(莎车)为都;东边是土鲁番汗国,以土鲁番为都。
西强东弱,且叶尔羌国已经攻破铁门关,土鲁番汗国岌岌可危。一旦叶尔羌汗国占据土鲁番汗国,以哈密、沙瓜州为根基,可威胁甘肃肃州和青海等地。
臣等认为,东进土鲁番汗国,很容易就卷入到叶尔羌和土鲁番两国混战中。
叶尔羌国非大明友国,此次大明西征,必定与其一战。
土鲁番国乃大明敌国,占据哈密卫、沙州瓜州等地,时常袭扰肃州,为祸河西多年。
两者都非友是敌,那么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
朱翊钧欣然大喜,“此言不是霍氏兄弟说的,他俩骁勇善战,但战略眼光暂有不足。必定是田乐所言。好,看来这位田乐,有安平君之谋。”
把西征南路军最新奏本来回看了三遍,朱翊钧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可惜啊,天山离京师万里之遥,奏本辗转多地,历练三个月才从扯力昌送到朕的御前。这会,霍氏兄弟和田乐,应该陈兵叶尔羌城下。
战事如何,真是让朕牵挂。”
祁言和李春对视一眼,拱手弯腰,齐声说道。
“居延伯、云川男都是皇爷钦点的主将。居延伯见事明、执志强、断敢行,料敌合变、出奇无穷。云川男善骑射、捷如飞、陷阵勇,武力既弘、所向无敌。
一善于谋,一勇于战,再加上参军田乐兼资文武、器识恢宏。三人定能不负圣恩,效绩边隅,西定天山,克敌建功,远扬皇威。”
朱翊钧看了看两人,转头看向西边,目光飞越了千山万水,一直去到了昆仑山脚下。
“朕也希望他三人如你两人所言,为大明建功立业,扬威西陲。”
此时的霍靖、霍边和田乐三人,带着两万蒙古右翼骑兵,在听杂阿布河畔驻扎。
此前三个月,他们以大火燎原之势,一路西进,攻陷了克列牙、齐喇、于阗等城。杀死叶尔羌国派驻的官员和当地的贵族,建立了临时“维持”政权,也获得了大量的补给。
现在前面一百多里,就是叶尔羌国的都城叶尔羌城。
一顶营帐里,中间烧着一堆篝火,支着一个三脚铁架,顶上挂着一只铜壶,被熏得乌黑,壶嘴冒着白气。
“怎么打?我们合计合计。”昆仑都司指挥使霍靖开口。
霍边啃着一支烤羊腿,满嘴是油,不在意地说道:“你们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只负责抡刀张弓,把前面的敌人砍死射翻。”
霍靖知道义弟的脾性,转头看向田乐,“田先生,你怎么看?”
田乐负责政工和后勤,以及部分参谋工作,从征几个月,凭着真才实干,赢得了霍氏兄弟敬重。
他坐在一张牛皮扎凳上,双手捧着一口铜杯,杯口冒着丝丝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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