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都被赶走了?”
“不,都被收到养济院去了。以前捐输局,现在少府监接管的养济院,开办得很好。老有所养,少有所抚,还有点力气的就被安排去开滦工厂做活了。
上海、青浦也是一样。”
“这天下真有地方没有乞丐了?”刘寰不敢相信。
任博安不想分辨,只是问道,“本地的养济院呢?”
“三天舍两顿稀粥,勉强吊着口气不让饿死。北边那些大地主,南边那些大矿主,宁可大把的银圆捐给岳麓书院和石鼓书院,也不愿给养济院施舍一分钱。”
“捐给岳麓书院和石鼓书院可以得名得利,捐给养济院是打水漂。这些乞丐住在养济院?”
“是啊,养济院至少还可以遮风挡雨,尤其是到了秋冬,长沙还是很冷的。养济院房间里有稻草,钻到里面至少不会冻死。
只是那时养济院看门的要收钱。”
“收钱?跟这些乞丐也要收钱。”
“对,养济院看门的,以前多是乞丐,机缘巧合成了看门的,手里一朝有权,自然要敲诈一番。一人一钱,给钱才让进。”
“要是没钱给呢?”
“就去干粪坑里刨个窝,在里面猫一晚,勉强不会冻死。还得抢先下手,要不然就没位置了。
冬天收拾冻尸饿殍,这活数年前我也做过。”
任博安没有出声。
街道上,时不时过来一顶软轿,轿夫满头是汗,竭力抬得平稳。
脚夫扛着高高的货物,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仿佛一只蚂蚁举着比自身大得多的石头在地上爬动。
有农夫挑两捆柴,站在路边,双手笼在破烂的袖子里,见到谁都是一脸讨好的笑,却不敢出声。
有货郎挑着担子,上面放着各色杂物,来往走动,高声吆喝着。
“来买哦,上海的彩线头,滦州的好钢针。”
“布头,布头,正宗的上海布头,不掉色不缩水,便宜卖了。”
“药糖哦,薄荷药糖。南洋来的白糖精熬,四川的薄荷汁,江西的橙汁,酸甜入口,吃一粒润嗓养脾胃。”
一群满身是泥的小孩跟在卖药糖货郎身后,叽叽喳喳地围着打转,就像一群想讨得几口稻谷的麻雀。
“去,去!叫你们父母来买。”
一阵风吹来,带来徐徐歌声。
“卸除簪珥拜莲台,断却荤腥吃素斋。远离尘垢持清戒,空即空色是色。两般儿祛遣不开。相思病难医治,失心疯无药解,则不如留起头来。”
听在耳里的任博安,忍不住问道。
“附近有尼姑庵?”
刘寰眼里满是惊讶,“任掌柜是老江湖。
隔着一条街就有一座尼姑庵。那些读书人,尤其是那些地主和矿主老爷们,青楼秦馆玩腻味,寻新鲜,最近喜欢往尼庵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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