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配件和材料方面,更是严防死守。
搞的延建腿都快跑断了,结果就连一副刹车片都买不到,仓库到现在还空空荡荡。而那些停机了多年继续维护和修理的设备,更是无人问津。
唯一的收获,就只有季觉联系童家,直接从厂里拉来的十几车的钢材和橡胶等等基础材料。
而当天晚上,海岸汽车厂关起门来。
安保就位,牛马回栏。
一片宁静。
季觉送叶纯回家之后,就提着工具箱,哼着歌走向厂房。
“喂,你干嘛去?”
这两天忙到家都没时间回,在值班室里打地铺的延建爬起来,秃顶探头,狐疑的看着季觉的样子。
满怀担忧。
总感觉这小子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已经疯了很久了……
别悄悄接受不了现实,吊死在汽车厂门口。
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一点,虽然到处都扯淡,但起码也还有淡可以扯,延建是真怕季觉忽然给窝囊组上大分了。
“维修啊。”
季觉甩了甩手里的工具箱:“设备不是已经放了好久了么?”
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的延建直翻白眼。
神经病。
他现在倒是不怕季觉吊死在汽车厂门口了,他怕季觉这个精神状态,会把他吊死在工厂门口……
“那你可要好好修啊,仔细一点。”
延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继续躺地铺上睡大觉。
厂房开启的刺耳声音从远方传来,又渐渐合拢。
他沉沉睡去。
而在昏暗的厂房内,季觉摸索着,打开开关顿时随着噼啪的声音,一盏盏昏黄的灯光自顶棚之上亮起。
闪烁亦或者熄灭。
簌簌舞动的尘埃在光柱中扩散,再度落下,尘埃里沉睡的庞大设备们一如既往,毫无反应。只是,不知为何,却能够感受到……那回荡在尘埃和油垢之间的疲惫和悲伤。
“简直就像是停尸房一样啊。”
季觉轻叹着迈步上前,手指从一具具落灰严重的外壳之上扫过,感受得到其中的无声悲鸣。
自岁月和时光的蹉跎之中,无所作为的等待,日复一日的煎熬,自鼠蚁的啃食之中流逝希望,最后彻底报废,被抛进垃圾场。
“真难过啊。”
季觉伸手,擦拭着巨型压床的面板,轻声问:“你还好么?”
压床无声。
只有钢铁摩擦的声音里,外壳翻卷,机枢变化,一只巨大的齿轮之眼从外壳之上睁开,怔怔的看着他。
锈蚀的眼角,无声的流下了一缕斑驳的眼泪。
哀鸣,祈祷,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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