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刚刚任命首辅三个月,就要让他倒台。
那显得自己没耐心,太把朝政当儿戏。
当然,该给韩爌的压力还是要有,不然怎显得自己这个皇帝是在对他施恩。
十九日的常朝上,朱由检听着群臣发表的有关太子食邑的意见,对这件事如何决断,仍旧不发一言。
不过在朝会结束后,他却留下了韩爌,在养心殿召见。
迈步走在养心殿的小院中,朱由检向韩爌道:
“先生可知养心这两个字,是从何处而来吗?”
韩爌饱读诗书,当然知道这两个字的来处,说道:
“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
“世宗当年建此殿,正为清心寡欲。”
朱由检闻言颔首,说道:
“是啊!先贤说得好啊!”
“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
“一个人如果欲望很少,那么内心即使有迷失的部分,也是很少的;一个人如果欲望很多,那么即使有保存的部分,也是很少的。”
“先生这段时间,可是迷失在欲望上了!”
这番话是在指责,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韩爌存在的问题。
他就是考虑得太多,既想要这也想要那,以至于犹豫之后,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回想这段时间的表现,还有皇帝、大臣对自己的看法。韩爌一时间冷汗涔涔,认识到自己的心思和表现,都被人看在眼里。
对于普通的大臣来说这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对他这个首辅,却是要命的事情。
因为首辅的权威,就是来自于皇帝的宠信,还有大臣的敬畏。
一旦皇帝的宠信不再,大臣对他也没有丝毫敬畏,那他即使坐在首辅位置上也是个空头首辅,如果前两年的黄立极一般。
好在当今皇帝对他还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私下里提点他。这让韩爌极为感激地道:
“臣谢陛下教诲!”
“陛下如此厚爱,老臣铭感五内。”
朱由检微微点头,有些语重心长对韩爌道:
“先生是朕选的首辅,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向朕说。”
“即使不方便在朝堂上说出来,也可以请求独对,或者写在奏疏里。”
“公开的奏疏如果不方便,还可以写密折,只有你我二人得知。”
这番话实在推心置腹,是在把韩爌当成自己的心腹对待。
韩爌一方面有些感动,一方面感到为难。
独对这件事情,如果是在国初,可看作是皇帝对大臣的恩宠。有资格独对的臣子,没有不感到荣幸的。
然而到了现在,很多大臣对独对却避之不及。因为在官员的心目中,臣子接受独对,就意味着成为了皇帝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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