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回到亨利。
坐在坦克上,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一时间头脑有些恍惚,甚至没有回答波多利斯科夫的问题。
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个梦里,他的父亲为了保护母亲,推了普洛森军人一把,结果子弹穿透了父亲的胸膛。
母亲想要扶父亲一把,结果也被子弹击中。
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被普洛森人打成了筛子,倒在了一起,周围是千千万万的梅拉尼娅人。
普洛森人大笑着走上前,用步枪上的刺刀补刀,拔出刺刀的时候军靴踩在父亲的肩膀上。
刺刀从肉里拔出来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噗兹。
亨利感觉呼吸困难,这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他,粗犷的声音穿透了噩梦:“苏卡不列!你这是中邪了?还有那么多普洛森鬼子等着我们去杀呢!”
听到“还有普洛森鬼子等着我们去杀”,亨利从梦境中猛醒过来,他这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波多利斯科夫。
坦克车长大声问:“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父母被普洛森人屠杀的场景。”
“啊?你亲眼看到了?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不,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这些年这个噩梦一直没有放过我,梦中我甚至能看见他们身上弹孔在哪儿,敌人的刺刀从哪里刺进去的,拔出刺刀的时候脚踩在哪里。”
亨利低声道。
波多利斯科夫对着话筒说:“米沙,你的酒呢,我们的步兵兄弟可能要来一口。”
他说完坦克的装填手就拿着酒壶从炮塔里探出头。
“给你!”
亨利接过酒,喝了一口气直接皱眉头:“这什么酒啊?”
“军需处配的酒不够劲,我们去整了点劲的。”米沙笑道,“正适合这时候喝不是吗?”
亨利闻了闻酒壶里的味道:“我喝这玩意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你在战场上担心有生命危险?”波多利斯科夫大惊。
好像也对。
亨利灌了一大口烈酒,赶走了噩梦和感伤。
“苏卡不列!今天我们要把城里的鬼子都杀光!”
————
7月19日,圣安德鲁方面军,司令部前进车队。
彼得罗·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中将坐在吉普车上,每次颠簸肥胖的身躯都抖动不止。
“梅拉尼娅语的‘奶油’怎么说?”他忽然问道。
他的副官飞快的翻动手里的梅拉尼娅语和安特语对照字典,很快答道:“奶油,和安特语一样。”
彼得罗笑道:“和我们一样吗?这样到了梅拉尼娅境内,跟老乡要奶油不用担心他们听不懂了!那‘肉’呢?”
副官翻了几页,答道:“也叫肉,一样的,鸡肉、猪肉、牛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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