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儒衣迟疑了片刻,然后便是豁然起身,动静极小。
转过头来看的马车夫,被眼前的中年男子惊得一愣一愣的。
先前车夫接人上马之时,天黑得难见五指。
车夫纵然有万般眼力,当时的情况之下,自然是将全部的心意,一股脑地放在了那块看上去光滑如碧的元宝之上。
在车夫数十来年的脚力生涯中,见惯了不少出手阔绰的商贾富豪,大多是一副大腹便便的痈肿摸样,如此一来,车夫自然是没想过车里那位男子的相貌竟然丝毫不输身侧美眷!
自相惭秽下,车夫仅仅是瞥见一眼便回过头,目视小镇风景,远远望去,不远处酒肆大门口,好像扒拉了半个脑袋在往着看......
车夫不管,也管不着,左顾右盼地却仍旧不敢正眼瞧着走到马车侧边的中年男子。
这其中,没什么不对的,很对的!
世间男子,见了漂亮的女子会忍不住多盯上几眼,即便是惹得后者回瞪那也是饱了眼缘。不过若是换做极为俊朗的男子,却是万般不敢与之对视,自行惭秽之情油然而生。
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倘若换了女子也该是如此的。
身侧曼妙的女子于车夫是这般道理,眼前的中年男子也是这般理儿。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车夫便是对这位惊为天人的中年男子,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中年男子在车夫心底,估摸起来约是不惑的模样。头上束发插碧玉簪,外着一件灰墨貔貅印儒衣,瞧仔细了依稀可见里头隐隐有着一方紫色贴内。
至于男子的面容,则是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谪仙人一般恍人!
车行里一些眼光毒辣的老前辈偶尔会传授一些经验,说往来的人,大都分三六九等,有点小钱的殷实小户和手眼通天的世族子弟,光是往地方一坐,就万般不同。因为后者身上有一股子“势”,有一种底蕴世家传承的精气神支撑着。
那会的车夫还懵懵懂懂,只是心中牢记,毕竟扬州城也不是什么繁华城池,车夫自然也就听听罢了,难见真人。
但是,如今眼前活生生的俊朗男子算是印证了车夫听来的经验。
车夫稍稍侧身,仔细打量着身份地位皆是不同寻常的一男一女。
随着车夫眼神下瞟,目光停顿在了先前接过撩帘那双手的虎口之上:俊朗男子虽是作了遮掩,可对于车夫这种摸爬滚打在尘土间的人来说,虎口的老茧早就快刀枪不入了,一眼便能看出眼前丰神俊朗般的男子积攒多年的老茧。
至于明明像是位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为何虎口老茧比起车夫也是不遑多让?
当然,这等参杂其中的繁琐并不是车夫想细究的,眼下在他心目中,捞得那块元宝才是重中之重。
车夫刚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张嘴,便是有一块沉甸甸的铁疙瘩滑入了衣袖。
待到回过神来细细研究时,
方才的一男一女已然是一前一后入了三合镇百来步有余。
一炷香的工夫后,两人身后那位得了元宝正乐呵的车夫,渐行渐远。
“入世,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听闻身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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