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过身,将手指指向两人身侧的那副牌匾,那副刻有“法外施仁”的牌匾,自顾自地絮叨起了下文,
“我们儒家一脉皆是头悬仁腰佩义,手执法。”
“法外施仁,意思就是说我们读书人应该要守律法尊律法。不过若是在规矩方圆之类,要是有能够不会破了规矩的仁义,是不应该吝啬去赠予的。”
倾心聆听着的少年,不知道要怎么措辞回复先生。
对于徐安忍来说,即便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真到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是词不达意,狗屁倒灶。
那么少年,说不上来,倒不如不说。
两鬓挂着星霜的吴先生,瞧了身侧少年那副如临大敌的拘谨姿态,反倒是会心一笑,轻轻伸出手,微微拍了拍身侧少年的肩头,似是鼓励也像慰藉,笑言道,
“徐安忍,以往你和林端阳来江边戏水,可曾见过有人失足落入水中?”
少年摇了摇头,先生也没在继续过问。
还未等少年出声,先生已经带他绕到了剑庐得另外一侧,依旧是仰头望向那另外的四字匾额。
先前还蹙起了眉头的吴先生,此刻算是神色舒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历来不苟言笑的学塾先生,眼下竟然是讲起了许多案牍趣闻,对着身侧的徐安忍娓娓道来。
趣闻趣闻,所趣所闻。
即便是徐安忍这种小镇长大的少年,也是听的惊讶连连,一知半解中,不窥全貌。
一连串的故事后,说到那面“慎始如终”牌匾时,吴先生好像是说的有些口渴,顿了一顿,随后竟是面露讥讽的开口,言语中多了许多儒家子弟少有的放肆之意,
“徐安忍,你要是仔细端详那‘慎始如终’四字,应该是能发现,这写就‘慎始如终’四字的道门大真人,在写这‘始’‘终’二字之际,心里头满是不情不愿”
闻言后的少年,往牌匾前凑了凑,但是丝毫看不出先生说的神韵来。
吴先生不管少年的动作,自顾自地接着说,
“于道门一说,‘始终’一词便是应该慎之又慎,不可轻言妄之。但‘行必果’的道理,这位大真人竟全然不知,事后听说这位道门大真人写了这方牌匾后,连夜赶回了道教祖庭,闭关不出,着实遗人笑柄.......”
少年依旧醉心于那副牌匾,仿佛不把它吃透了,少年就坚决不挪开视线。
吴先生不再看向剑炉牌匾,反倒是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江面。
江水中,似乎有女子扑通落水,拍打起叠叠浪花呼喊。
江面上,仿佛有少年跃跃欲试,下一刻就要入水救扶。
一片恍惚中,
吴先生苍然开口,朗声问身后的少年,那个恋恋不舍地从牌匾上挪开视线的少年,
“若有一个陌生女子落入江中,求援无果,被你徐安忍瞧见了,你救也不救?”
少年昂起头,答道,
“一条人命,一定要救的!”
那位有意考究少年心性的吴先生,似乎也在替自己心中的想法做一番辩驳,再次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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