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都细细说了一遍。
冯丽荣在家里只是简单提了一嘴,并没有细说,她担心陈安听到耿玉莲咒骂招财,会让他们母子闹出什么不愉快。
但陈子谦却没这许多顾忌,他觉得陈安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何况,不管怎么说,耿玉莲是陈安的生身母亲,哪那么容易闹矛盾的。
耿玉莲心里确实在招财腿瘸后有些看不上招财了,觉得它是个累赘,但一到山里就开始漫山遍野地找羊,各种折腾,心里烦躁,才会有那些咒骂。
这是常见的情况,能理解。
耿玉莲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换作其他人,面对家里边养着的伤残的狗,估计也有不少人是和她一样的对待方式。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眼里,狗只是个工具而已,供它吃喝,它帮忙看家,理所应当,既然废了,那就换一只。
何况,家里边还有七只呢,自然不受她待见。
耿玉莲显然没弄明白,猎狗对于撵山人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狩猎的帮手,更是防身护命的良伴。
更何况,招财跟随陈安这么久以来,那是真的经历过生死,并且救过陈安性命的,意义更不一样。
陈安听着陈子谦所说的那些,脸色有些难看,没多长时间,就又恢复如常,只是有些懊悔地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单独留下招财看守羊群,我应该将羊群赶回来再去找那只黑娃子,我太心急了。”
“你也不要多想,换作我,要是我有能耐打黑娃子,发现黑娃子的行踪,我也会想着尽快将它弄到手,毕竟那么值钱的东西,机会难得。
你妈那里,你也莫怪她了,一个女人家家,一辈子辛辛苦苦,没见过啥子世面,有些东西,对她来说,太难想明白,在她眼中,狗就只是狗,跟家里边养的猪、牛,没得啥子区别,甚至还不如它们。
她又啷个会明白,人和狗之间,经历的事情多了,也会有情有义相互守候,是能相互交托的。
我在山上的时候,没少说她,就不要再跟她计较了。”
说到这,陈子谦叹了口气,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烟盒子卷了旱烟,但再伸手摸口袋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带烟袋锅,只能将卷好的旱烟重新装进烟盒揣兜里。
两人继续往山里找寻,走着走着,他忽然又想起一个细节,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还有点事没说,就是你妈赶着羊群一路找羊,回到她接手时看到那几只散羊的山沟,往回走的时候,招财跑来扯她的裤脚,你妈以为是要咬她,拿棍子黑,但是招财转身就往后边垭口跑,并一直不停地叫,来来回回好几次。
赶着羊回来的时候,它都一直在后边,想要往回走,这个情况我当时听着没当回事,但现在想到,觉得有些反常,感觉是想领你妈去啥子地方,是啷个回事哦?”
陈安细想一会儿,猛然醒悟:“我晓得了!”
“啥子意思?”陈子谦追问道。
“我今天放羊到过垭口,还从垭口翻过去,到过后边的山沟,那片地方你们找过没有?”
“没去过!”
“那应该是了,就是在垭口上,羊群像是被啥子惊吓过,跑散的,我将羊赶拢在一起,只是大概数了哈,但是几次都没有数清楚,觉得差不多都在了,也就没有管。
也就是在那里,招财发现有野物,出声提醒过我,我去看了才晓得,是只黑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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