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力气大小,还真不能从体型壮硕程度上来判断。
就好比健身出来的大块头,看着一身炸裂的肌肉,但力气未必能比得上乡下玩石头的老石匠一样。
却听陈子谦接着说道:“你娃儿以前就有些懒散,干的活计不重,跟了李豆花一年的时间,更是没有干过啥子重活,让你来背……还是算咯!”
明明是舍不得让自己出重力,却偏偏要说得那么看不起人……
陈安心里又是莫名地泛起一团暖意。
这些东西,上辈子没有好好体味,现在重活一世,却是别有一番让人鼻酸的滋味,越发觉得这份亲情的珍贵。
就像“老汉儿”这个称呼一样,是那么的特别。
在蜀地等部分地区将父亲称为“老汉”,同时也将母亲称为“老母”、“老妈”,这是一种很地道的血缘认同。
比老父亲更亲,也能让父亲的威严变得平和起来,与儿子成为要好的兄弟伙,让人能够感受到蜀人在血亲相处中的包容、豁达和那种特别的浪漫。
“不要恁个看不起人撒,再说了,哪有让儿子背轻老汉背重的,我又不是三岁娃儿!”
越是这样,陈安越是不忍心让自己老汉去背重的了。
真不应该!
“提好你手头的枪,管好两条狗,领好你的路……有啥子好争的嘛!”
陈子谦干脆坐到雪地上,先一步将背篓背了起来:“这还是在山里,还要你提防着点撒!”
陈安总觉得陈子谦的话有着别样的意味,但也确实要提防着点,也就不再跟他争。
他蹲下身,将背篼背起来,一路领头前行,穿过山林,找到撵山、采药的人经常走出的比较好走一些的山道,往石河子村赶。
路上再没遇到什么状况,进村的时候,估摸着都已经是晌午时分。
在岔往陈安家的岔路口,宏元康背着背篼靠在路边的歇气坎上斜着:“我们爷两在这里等你们,一起到队长家说事!”
“不要等咯,先把猪肉背回家,弄点东西吃饱肚儿,再领着他们去也不迟!”
陈子谦笑了笑,看得出,他是真没把山上遇到死人的事儿太放在心上。
“行嘛,我在屋头等你们……或者干脆你们爷俩直接到我家里来吃饭,昨天才杀的猪,饭菜都还有剩,热一下就可以了。”
“算了,都一样!”
两个长辈相互一点头,各自背着猪肉往家走。
那天出太阳的时候,雪融化了一些,跟着又是阴霾和寒冷,将路边糊上一层薄冰,滑得不得了,陈安和陈子谦两人顺着通向自家的坡路往上走,真的是一步三滑,走的异常艰难。
陈平、瞿冬萍和耿玉莲都听到先到一步的两只青川犬弄出的声响,早早迎了出来,看着父子两人上来,连忙上前帮着两人将背篼放下来。
“又打了只野猪!”耿玉莲惊异地说。
“不止,幺儿一下子领着我们几个,打了五只!”
陈子谦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乐呵呵地说:“我们背来一只黄毛野猪,要了五个猪肚,宏哥家背了两只黄毛,还有两头大的在山上,准备让村子里的人去背回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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