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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同样满身毛皮、皮革与毛发的野狼里,只有鲁斯是把胡子剃得这么干干净净的那个。
“某种程度上他倒也没有说谎。”狼王终于再次开口,用一种冰凉,低沉却很平静的语调慢慢地述说。
他的高哥特语讲得非常完美,语法严谨,丝毫没有浓重的芬里斯口音,却有着对泰拉口音的完美模仿,帕拉斯猛然意识到,鲁斯其实刚刚喝下了让他真正醉了的最后一杯酒。
“但他对你,对我,对所有人,他所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矛盾的,”狼王看着尼凯亚上正在挨个觐见的狼主与狼牧师们,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动力甲和武器都是帝国工艺与先进科技的结晶,代表了人类在科技方面的成就与智慧;可他们在上面以炉灰、草药、毛皮、黄金护身符、迷信的符文、相信会带来好运、驱逐恶灵的野兽牙齿或者爪子来装饰和掩盖他们,显示出他们心底真正相信的是什么。“就像我和我的伙伴、我和我的子嗣们一样。我们只是他言语中矛盾的最好体现,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
“既然你很清楚,为什么还要对马格努斯和他的千子那样做?”
“我说过了,他们太深入了,马格努斯……他们接触得太深。他们毫无疑问不可能没有问题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对他们采取措施——我不认为荷鲁斯能像父亲那样弹压得住。在父亲回去继续他的工作之前,我们得了结这件事,确保马格努斯能够服从判决,确保一切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当然,原本尼凯亚也是为了他……更激烈地抗辩而选择的地点,父亲与我们都从未小看过他的力量。但我们还是希望事情可以在一个相对不要产生损失的范围内得到解决。毕竟,我接过的脏活儿已经够多了,他损失不起。”
鲁斯把他霜蓝色的眼睛转向玛格纳·多恩,试图从那对了无生气的金属电子眼中找到任何灵魂存在的迹象。
“你明白我说的吗?你应当明白,多恩,否则你也不会在包厢里保持沉默。你应当也读过了那份由禁军与我的子嗣共同紧急呈送给帝皇的报告。在我们把豪瑟尔,这个被动了手脚的间谍放在冰上检查了十九个大年之后。虽然其他兄弟也都已经看过了我们在这期间对他的分析和蛛丝马迹的层层剖析、对他的出生、行踪、来到芬里斯之前的数十年人生的每一次变化的分析——然后我们在尼凯亚抓到了决定性的证据,我们在这里放出了豪瑟尔,作为一个捆在木桩上的诱兽诱饵。而这个诱饵无疑成功了,我们用他引出了幕后的操纵者。一个千子的连长,在尼凯亚上使用巫术,附身禁军,在寂静修女们的范围之外操控着吟游诗人灵魂上的线。作为他原体的贴身侍从,阿蒙的所作作言无疑能证明千子们与我的兄弟已经在黑暗的道路上不顾阻止走了多远,又有多么大胆,他必须被严肃地、严厉地、彻底的命令,以停下他正在做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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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
黑白色牧羊犬冷冷地把这个词汇敲击在屏幕上,使用的不是芬里斯之子们神圣的炉语而是战语,沃尔根语,这是芬里斯之子们在战场上使用的语言,显然,野熊的发言确实过于大胆了。
“野熊,你是在怀疑你的全父告知你的事实,还是在怀疑牧师们对符文的解读?”
但黑白花的暴君遽然在自己的座位上狂笑起来,尽管那听起来比起笑声更像是动物的仰天狂吠,可其中的笑意丝毫未减地传递到了厅堂中的每一处,他面前的野狼们金色的眼中也都燃起了小小的火焰,他们不顾自己正在御前,从小声到大声,狂野地呼喝着应和这吠叫,敲打着自己的胸甲,跺着脚。
“好小子!就让他来验证!”一行以低哥特语注释的沃尔根语出现在显示屏幕上,“你们这群狼崽子,就该这样!芬里斯之狼(VlkaFenryka)即永远警觉!就让我把你们都打到夹起尾巴你们才知道谁是你们的头狼!”
人类帝皇显然并不是不想做什么,但拉弥赞恩微笑的面容——“佩图拉博”脸上浮起的那种充满了骄傲、自豪、信任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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