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连长阿那巴希斯已经不用绰号或者小队的特殊代号指挥他们的行动了,他开始像他们的原体之前那样,只用冰冷简单的数字序列来称呼他们和命令他们。
一想到巴尔丹——另一个还会和他说几句话的老兵——曾经告诉佛特雷顿的,说阿那巴希斯以前不会这样,佛特雷顿就感到身上新鲜的神经接口与血肉相接的地方还会因为没有完全长好的拉扯而隐隐作痛——他身上以前也从来不会这么疼的,他不确定是每个新兵都会经历这样长时间的痛疼还是药剂师做手术的速度过快以至于他可能接受了不是很好的痊愈和缝合手法。
风暴鸟开始关上舱门并启动引擎,警报器与警报灯的动静让新兵把神智从回忆中收回。
啊,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基努斯·卡勒菲翁就在他旁边,正把头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巴尔丹,从他们的姿势来看,佛特雷顿猜他们在用私人频道交流;诨号“拳击手”的大个子加色罗·赞卡托正抱着双臂不满地自个嘀嘀咕咕,看不出是不是在念诵钢铁连祷;他们小队的队长沃丹·札尔斯克正在和丹特福洛兄弟交谈,剩下的几人要么保持不动要么闭目养神,他们都是其他小队的成员,但与第七战术小队的这些成员的血脉来自同一地区。
除了先行回去的那批隶属另一个大区的队员之外,其他他加入第七战术小队时的人都在这里,因为他们各自的家乡地区现在都使用同一个中转港来继续朝下一级城镇分流归乡的钢铁勇士,所以他们被分配到了同一艘往返奥林匹亚与舰队的风暴鸟上。
而现在,风暴鸟已经开始向着奥林匹亚的大地飞去。
佛特雷顿可以感受到随着星球重力的微妙感觉施加在每个人身上,每个钢铁勇士身上那种犹如暴风雨中绷紧的铁链般的情绪都开始明显消退了,虽然他们依然紧张,但那是另一种东西,他说不上来,但当风暴鸟砰然落地,后舱门打开,久违的微冷山岚、河谷中雾气的味道、还有奥林匹亚淡金色的阳光从舱门外照射到他们每个人银灰色、斑驳的动力甲上的时候。
佛特雷顿感到眼眶酸涩。
为了证明阿斯塔特是不会流泪的,他连忙从成为军团战士以来最为由衷地大声念诵了一遍钢铁连祷。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就像做梦一样。
他刹那间思绪万千。
就在阿那巴希斯连长打算命令包括第七小队在内的五个小队联合朝赫鲁德人的某个主要聚居区发起总攻前,钢铁勇士们突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接着他们被告知依次返回舰艇,远离星系待命,而在安全距离上目睹了赫鲁德人的迁徙会造成何等不可抵御的天文尺度上的毁灭奇观后的一周,他们就全部离开了那个不断吞噬着他们同袍生命的沼泽泥坑一样的边缘星渊,开始朝奥林匹亚返回。
他至今记得听到阿那巴希斯连长这样的钢铁汉子在全连广播的时候突然语不成声哽咽的震惊,以及接下来听到的更加令人震惊的撤退命令后的难以置信与令人羞愧的狂喜。
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基因原体宣布愿意为他们承担所有的来自帝皇的责罚,但他说他会让他疲惫的子嗣们离开无谓的牺牲先回家!
佛特雷顿真心诚意地在心里再次感谢了一遍仁慈的钢铁之主,并为自己曾经对他的某些猜测而感到愧疚不已。
在听说原体命子嗣们先行撤退到安全距离,自己却亲身带着他的旗舰为崇高钢铁号和她的指挥官挡下了一波可恶的异形引起的时间冲击波后,之前蔓延在第124与125远征舰队中的种种消沉、疑惑、紧绷的情绪更是立即被对原体安危的担忧冲解了大半。
在接到了药剂部发布的隐晦小道消息后,有些人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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