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愧是咱老秦人的种!
霸道!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牢房,嬴政深深吸了口气,便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娃子,你说的对,今日若咱放你出去,怕是难堵那悠悠之口!”
“咱大秦未来的主人,身上自然不能有一丝污点!
咱一定让你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来!”
……
大牢内。
此刻的夏弘,在李斯眼中,仿佛一柄百折不弯的秦剑,斧鉞在前,凛然不易其色。
李斯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那个随时都愿抛弃生命,只为弘法的年轻士子。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等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
只可惜,这些年来,他从权力漩涡中,渐渐迷失,直至沉沦。
一念至此,李斯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支持夏弘,是出于利益的考量,那么这一刻,他便被夏弘本身的气度深深折服了。
他曾派张苍来问过这位皇长子对法家的态度,一直没得到明确的说法。
可今日接触下来,他便已经确定,法家在这位长公子手中,必然会发扬光大。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公子暂且在这边委屈几日,老夫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出来!”
无论如何,这位皇长子,他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就算丢官弃爵,也在所不惜!
“可是,李叔你……”
夏弘有些欲言又止。
他杀匈奴使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李斯擅自调兵,却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一旦那些御史较起真来,这位权相怕也是难逃干系。
“无妨无妨,大不了,我便去公子庄上,当个账房先生好了,到时公子可别嫌弃。”
李斯笑了笑,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几十年,都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了。
都说老夫聊发少年狂,为了这孩子,狂他一次,又有何妨!
看着眼前这个高兴地如同孩子般的中年人,夏弘抿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李斯一脸决然地走出牢门,没走几步,就见在不远处的栏杆上,挂着一个金色织袋。
望着那东西,李斯微微迟疑,旋即快步走了过去,一脸震惊。
“这是……陛下刚刚来过?”
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李斯望北而拜,老泪纵横。
“陛下……臣知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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