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事皆因自己而起,淳于越豁出去求饶道。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李斯便已经走了出来。
“淳博士此言差矣,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那些人若是不贪心,怎么落得此等下场!”
“你只管山东士族死活,就不管百姓死活了么!”
“再说了,朝廷官职乃是社稷重器,怎可拿来交易,山东士族这是要与陛下做讨价还价嘛!”
李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末了,他看向淳于越,一脸冷笑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就是儒家?”
“嘭!”
最后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在淳于越等几位儒生的心脏,几人脸色全都一白,几位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看到儒家吃瘪,李斯心中只觉得一阵畅快。
他与嬴政君臣际遇二三十年,自然明白自己这位老板的脾气。
事已至此,有些不方便说的话,自然要他来说,有些不方便做的事情自然也要他来做。
他微微朝龙椅那边看去,果然嬴政微微颔首,心中不由一喜,他知道自己这次押到宝了。
回想起这段时日,全都因为有了夏弘公子的出现,他才一次次占得先机。
此时提起夏弘,李斯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份敬佩之意。
土豆,造纸,赈灾方略,还有整治豪商,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随便提出来一件,就足以给这位流浪民间的皇长子带来无尽的声望。
然而,他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陛下明显还没有下定决心。
看来也就只能耐心等待了。
李斯说完话,行了一礼,便准备退回队伍。
就在这时,一位面容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丞相大人无缘贬低儒家,是当我儒家没人了吗?”
看到来人,李斯瞳孔猛地一紧,心道:
“这家伙怎么出来了?这下麻烦了。”
来人从容不迫地来到近前,所经之处,人人行礼避让,显得极为恭敬。
历朝历代,对于孔子的后人,都是极为优待,一来彰显自身正统之意,二来也借此收揽天下士子之心。
大秦自然也不例外。
这位孔鲋,为孔子嫡系子孙,获封为文昌君,乃是天下儒生精神上的领袖人物。
他看向嬴政,先是行了一礼,才转身看向众臣。
“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些豪商胡作非为不假,山东士族怕也是受其蒙蔽,自有其罪有应得之处。”
接着,话锋一转,看向李斯道:
“可即便如此,丞相也不应该将这天下读书人得罪光吧!
朝廷若是如此处置,会让人们怎么看待陛下?故意设计,构陷臣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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