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草会彻底将此屋淹没,所有七年里的一切都将消失在落梅峰顶。
未料到多年以后,故地重游,还是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吱呀——”
门被推开,裴云暎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手里抱着一丛干枯梅枝,大抵特意寻的未被风雪浸过的斩下。陆曈弯腰把桌下那只已经许久未用的炉子拖出来,裴云暎拉开她的手:“我来吧。”
他把斩成整齐小段的梅枝塞进炉子,用火折子点燃。
陆曈原本有些担心这火生不起来,未料裴云暎动作却很娴熟,仿佛常在外做事,不过多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窗户开了半扇,偶有雪花从窗外飘进屋里,昏黄灯影给风雪中的小屋蒙上一层暖色。
陆曈看着他。
他坐在火炉前,正低头削着手中剩下梅枝,好使梅枝整齐便于塞进炉中。
朦胧灯色洒下一层在年轻人秀致俊美的脸上,似把收鞘银刀,不见锋锐,只有瑰丽与柔和。
他头也不抬,认真手中动作,仿佛知道她视线,道:“盯我干什么?”
陆曈一怔,别开眼去。
他笑了笑,动作未停:“有话要问?”
陆曈默了默,终是开口:“我走之后,银筝他们还好吗?”
她离开盛京,也有些日子了。
途中信件往来不畅,如今苏南驿站也全部中止,也不知仁心医馆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裴云暎答道。
陆曈垂眸,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答案了。
屋中安静,裴云暎削梅枝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开口:“陆曈。”
他道:“虽然你让人送了我一封托孤信,但你难道不担心,我拒绝你的要求?”
陆曈去苏南的决定来得很仓促。
偏偏那封要他照应仁心医馆的绝笔信写得格外细致。
细致到方方面面无一不顾,以致令人现在想来仍觉恼火。
“不担心。”陆曈道:“我相信就算我不求你,仁心医馆有难,你也会照应他们。”
裴云暎一怔。
陆曈的声音继续响起:“毕竟,你是参加过医馆店庆的座上宾,也就是他们的挚友。”
脚下火炉里,“毕毕剥剥”的声音在冷寂雪夜里越发清晰,有淡淡烟从火炉里散发出来,又被窗外北风极快卷走。
青年闻言,轻笑一声,望向她道:“陆曈,你吃定了我,是吗?”
陆曈手指蜷缩一下,缄默不语。
她的确吃定了他。
很奇怪,在她初至盛京时,对眼前人警惕、提防,偶尔还想除之而后快,他是与她站在对岸的人,隔岸观火,绝不会相交。
但曾几何时,她好像已经对他很了解。可以放心将身后一切交给对方,笃定对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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