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时候短多了。翠翠也是。”
他伸出手肘:“红斑也淡了。大夫,我们是不是快好了?”
陆曈低眸。
那只粗糙瘦弱手臂上,红斑维持原来模样,没再继续变深。
她低头,“嗯”了一声。
“太好了!”翠翠欢呼一声,搂住父亲的脖子,“等全好了,离开疠所,我要吃爹给我做的烙饼!”
“行!”丁勇笑着回答,想到白面饼,不由咽了口唾沫。
陆曈站起身,收拾病人喝完汤药的空碗,起身出了门。
她回到里破庙最近的宅邸。
宅邸是蔡方临时腾出请医官们住进去的,疠所病者休息时,留几个医官值守,剩余医官回到宅邸继续其他就疫,制作药囊什么的。
陆曈进了屋,堂厅里,崔岷正合一众医官们商量接下来的治疫时策。
苏南疫病凶猛,他们到了此地多日,先将整个城中生了疫病的人与未染疫病之人隔开,疠所中时燃苍术,又为城中其余人制作驱瘟药囊,避瘟香。
有了这些疫策,至少这些日子,刑场后堆积的尸体不再发出恶臭——每日病死的人少了许多。
但疫病仍未解束,疠所里得了病的人,只能说延缓了死亡脚步,却并未有一桩痊愈的例子。
仍然难办。
常进道:“疫病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攻克,当务之急,是减少新染病之人数。然而苏南城中,仍有不少染病之人不愿去疠所。”
站在人群后的李文虎闻言,立刻开口:“这有什么难的?我带一人一户一户去敲,但凡有不对的,直接拉到疠所,不愿意也不行。”
纪珣摇头:“但疫病初期并不明显,县尉也并无把握漏判他人。”
蔡方面露为难:“疠所毕竟艰苦,苏南城百姓中,有些人觉得,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家中……”
去疠所是等死,在家也是等死,疠所拥挤简陋,哪及得上在家安心?
人之常情。
“不如把药投入水井。”陆曈开口。
众人回头,陆曈从人群后走了上来,看着常进开口:“过去治疫书中时策,也曾写过将汤药投入水井之说。不如试试。”
就算那些百姓不愿去疠所,但总要喝水,喝下混着趋避时疫药物的汤水,未必不能起到一丝作用。
林丹青眼睛一亮:“这也是个办法,制避瘟香和药囊毕竟需要时间,投入水井倒是很快。”
常进微微皱眉:“但,苏南城中究竟有几口井,咱们的药材有限,投入哪几口井更好?”
蔡方和李文虎闻言,兀自低头思索,还未说话,忽听得陆曈开口:“桥西庙口、东门街巷、河道上游同清寺、城中榕树进宝食店前皆有水井,此四处,四面挨宅门,人户多在井中取水,若要投药,先投这四处为佳。”
蔡方一顿,思忖开口:“东南西北,四处倒是囊括,也算最大程度提升药效……不过,”他看向陆曈,有些惊讶,“你对苏南城很熟啊?”
他是苏南城县丞,尚不能一口说出水井位置,眼前女医官却能脱口而出,还说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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