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裴云暎侧首,就见身侧女子怔怔看着面前酒碗,似在发呆。
“……小陆?小陆?”
苗良方一连叫了两声,陆曈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苗先生?”
“教你的师父,有没有和你提过莫小姐啊?”
满席琳琅香气扑鼻,小院热闹温馨,窗下的那棵梅树摇曳着枝叶,枝梢挂着的灯笼被风微微拂动。
不到冬日,不曾下雪,尚未开花。
恍惚似幻觉。
陆曈顿了顿,才抬起头。
“没有。”
她平静道:“我没有听过这个人。”
……
宴席散了之后,众人都有些微醺。
桃酒虽喝着清甜,毕竟是酒。杜长卿酒量不好,醉倒之后,被阿城和苗良方扶着先回家去了。
林丹青也说犯困,段小宴自告奋勇说驾车护送她回府,邃与段小宴一同离开。
小院顿时冷清许多。
竹苓坐在里铺里和阿城玩格子画,小院里,裴云暎与纪珣把院里的桌椅一一搬回原位。
他二人都很清醒。
纪珣是从头到尾滴酒未沾,只喝青竹沥和茶水,自然无碍。至于裴云暎……
他倒是喝了不少,不过,酒量似乎不错,到现在也神色如常。
一桌杯盘狼藉都要收拾,陆曈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索性叫这二人也出出力,帮着收拾一下残局。
最后一把椅子也放回里铺,银筝端走陆曈手里的簸箕,低声道:“姑娘,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回头我拿去厨房洗洗就是了,您先进屋,我瞧着这二位,是有话要和姑娘说呢。”
陆曈站定,心想也是,就走到二人身前,道:“殿帅,纪医官,若有事商谈,不妨先进旁边内室稍候,桌上有茶,我即刻就来。”
内室挨着陆曈与银筝的寝房,夏蓉蓉走了后堆过一阵药材,如今两间药铺打通,铺子宽敞,屋子就腾了出来。
银筝去旧货场选了张半旧竹几和几把椅子,改作茶室。陆曈回医馆时,有时在里头看书制药。
她抱着空酒坛进后院厨房里,裴云暎与纪珣顿了片刻,便先进了内室。
一进屋,顿觉一阵浓重药香。
内室不大,物具也十分精简,竹几前,椅子摆了两把,靠墙的黄木架上摆满医书。
地上胡乱堆着些叠得老高的医书,还散着些药方,竹几上摆着半叠,大约是原本放在桌上的,被窗外的风一吹,散得到处都是。
和她本人清简不同,这屋子看起来甚至有几分乱七八糟。
纪珣尚在四处打量,裴云暎弯腰,把地上吹落的药方一张张捡起,重新放于桌上,一抬头,就见靠竹几的窗还开着。
这个天气,素日里不开窗未免太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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