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只是停职这样简单。”
苗良方语塞。
这话的确不假。
“如今医官院事务繁忙,正缺人手。苗先生不必担心,我只是暂住些时日,说不定不到三月,医官院便会来人将我请回去。”
“瞎说,”苗良方被她逗笑,方才担忧倒散去许多,“那些人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主动请你回去?”
陆曈不语,低头喝了一口面前甜浆。
她在医官院闹了那么一场,不管有无人相信,都已戳中崔岷心中最隐蔽的秘密。
若换做往日,崔岷必不会将她轻饶。
然而偏偏是现在。
戚玉台癫疾才愈,崔岷自己也没有把握戚玉台还会不会再犯症,倘若戚玉台再度犯症,先前的方子究竟还能不能用。
如果不能用,他又找谁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纪珣家世高贵,天赋异禀,崔岷在他面前自卑又自负,必不肯对纪珣弯腰,便只能利用自己一个平人。
在同样出身的平人身上,他才有强烈的优越感和掌控感。
作为意外的后手,崔岷绝不会轻易将自己发落。甚至三月之后,他也不敢将自己驱逐出医官院。
一个并无真才实学的平庸之辈,使了手段走到如今高位,无论表现得多么云淡风轻,内心深处都是心虚没有凭仗的。
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
偏偏贪慕虚名……
她搁下手中竹筒:“前头那家甜浆是不是换人了?”
“是啊。”苗良方一愣,“你怎么知道?”
陆曈低头,望着竹筒里清亮浆水,笑了一笑。
“比往日甜。”
……
竹摇清影,夕阳黄昏。
纪珣回到医官院的时候,已是傍晚。
这个时候,医官们都去用晚饭了,小树林里空空荡荡没一个人。
纪珣进了药室,从书架上抱起一只铁匣。
说是铁匣,其实更像只铁箱,不太大,箱盖打开着,里头装了五六册书简,皆是有些残破。
他抬手,拿过桌上放好的几卷医籍一并仔细放进箱子里,合上箱盖,挂上只小锁。在他身后,药童竹苓坐在小杌子上,托腮看得连连摇头。
自家公子人品端方、心地善良,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大好人,怎么偏偏在与人交往一事上,思路如此不同寻常呢?
就说和那位新进医官使陆医官吧,前些日子,竹苓无意得知这位陆医官竟然是自家公子当年在途经苏南时无意救下的贫苦少女,也很是吃了一惊。
竟然还有这么段渊源!
那位陆医官不仅与公子相认,还将当年公子遗留的贴身玉佩交还,竹苓看得很是激动。
救命之恩,多年故交,男才女貌,旗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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