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医官们收着院中晾晒衣物,一边小声谈论若是这场雨下在几日前的丰乐楼子夜,或许近来朝中大概会是另一种格局。
陆曈关上木窗。
常进家里的小女儿生了痘疮,同医官院告了假,医案阁无人打理,新医正就让陆曈暂接常进的差事。
新收医案按类别分到归好的位置,官员医案则按各司各部品级,皇室医案上了锁寻常人打不开……医案又要时常拿出来清洁晾晒,脱落不全的则需修补,一卷卷检查核对过后,天色已经很晚。
外面医官们嘈杂说笑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消失,陆曈看了眼漏刻,快近子时。
她吹熄灯笼,只留下一盏油灯,正准备关门回宿院歇息,冷不防,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轻叩声。
“咚咚——”
声音很轻,从窗户传来。
陆曈定定神,擒灯走到窗户门口,犹豫一下,伸手推开窗门。
甫一推窗,一只竹筒轻轻贴上她的面颊,冰冰凉凉,带着点未消寒气。
裴云暎的脸从竹筒后露出来。
夏日雨前大风把外头树枝吹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落雨,偏他神情自若,手里拿着一只竹筒,神容清爽。
隔着窗,裴云暎把竹筒往陆曈手中一塞。
“这是什么?”
“白荷花露。”
青年靠在窗外,笑吟吟道:“胭脂胡同起火,城里卖甜浆的摊车一夜都没了,路过巷口看见的,省着喝吧。”
丰乐楼一把大火,望火楼人手加了一倍,巡铺屋巡铺们日夜不歇四处巡逻,不让卖热食饮子的摊车四处游走。此种严令境况,估摸还要持续一段日子,说不定夏日都结束了。
陆曈没与他客气,接过竹筒尝一口,浆水冰凉微甜,带着一股淡淡荷花清香,喝了一点,便觉唇齿都带了花香。
“如何?”
“还不错。”陆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青枫在外守着。”裴云暎唇角一扬,“不用担心。”
医官院的守卫简直像个摆设,如果有一日殿前司的人想进来犯点什么事,估计整个医官院的人尸体都凉了也无人发现。
心中这样腹诽着,陆曈收回视线:“进来说吧。”
他一怔。
“怎么?”
裴云暎道:“锁着门,我怎么进?”
她进来整理医案时,将门从里面锁上了。说起来,锁门还是因为记得上次整理医案库时,夜里被某个人从大门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陆曈转身,拿着手里的白荷花露往里走去,轻飘飘开口:“走窗吧。反正对殿帅来说也不难。”
裴云暎:“……”
才往门方向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裴云暎跟了上来。
陆曈一顿。
没想到他还真走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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