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画了样子,挑着颜色嫩些的让葛裁缝做了几条。”
“……还有两双丝鞋,是在宋嫂铺子里买的,姑娘你试试,听说医官院每日穿的都是同样颜色的衣裳,那有什么可看的,平白浪费一张脸。”
她像只喜鹊叽叽喳喳,拿着衣裙在陆曈身上比划,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丝毫不见当初陆曈离开时,因一匣银子与她置气的低沉。
想到那一匣银子,陆曈神色柔和下来。
她轻声道:“怎么做了这么多?银子还够不够?”
“够的!”
银筝声音也透着股飞扬:“杜掌柜如今赚了银子可大方了,每个人的月给都添了,我素日里吃住都在医馆也用不着什么钱。而且这哪算多呢,要不是怕姑娘进医官院胖了瘦了,尺寸与过去不同,怕不合身,我还得多做几条呢。”
她把那件粉霞色绣花绢纱裙在陆曈背后比量一下长短,满意地点了点头:“姑娘明日不是要去王妃……不对,是裴小姐府上行脉么?届时穿这件新裙子正好,省得人家说咱们现在都是领俸银的人了,还舍不得买件新裙子穿。”
陆曈一顿。
此次旬休,除了回医馆瞧瞧银筝他们的近况,她还得去见一见裴云姝。
有段日子没见裴云姝母女,宝珠该换新药,“小儿愁”之毒虽已解去大半,但宝珠年幼,之后还应继续调养。
她本来是这般打算的。
不过……
陆曈低下眼。
除此之外,似乎又有别的事要忙起来了。
……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
东坞巷裴府,一大早,院子里就响起小孩哭声。
仆妇匆匆进屋,嘴里吟哦着曲儿将摇篮里的小姑娘抱起轻轻摇晃,边叮嘱其他人将窗户打开透气。
院子里杜鹃花开了满院,艳色花丛下,站着个穿鹅黄色软缎阔袖长衣,下着玉色罗裙的年轻妇人,一张温柔脸蛋,眉眼甚丽,格外温柔可亲。
听见哭声,妇人便放下手中浇花的大勺,径自往屋里走去,直到接过仆妇手中的婴孩,原是尿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换尿片,焦头烂额的模样瞧得一旁两个丫鬟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妇人是昭宁公嫡长女裴云姝。
当初裴云姝与文郡王和离后,并未回裴府居住。裴云暎在自己宅子边为她买了一栋宅子,裴云姝便搬了进去。
这宅子虽比不上文郡王府豪奢气派,却自有精致雅丽。裴云暎又为她安排了护卫仆妇,府中人手不缺,加之裴云暎就在一墙之邻,凡事有个照应,裴云姝住着,竟比未出阁前还要自在。
裴夫人江婉先前还来过,委婉地劝说裴云姝一个和离之妇,应当归家省得外人闲说才是。不过,自从后来裴云暎的侍卫当着江婉的面将裴家下人扔出门外后,江婉也就不再来了。
无人打扰,日子就清静了不少。裴云姝带着女儿住在此处,瞧着宝珠一日日长大,心中比什么时候都要满足。
正哄着怀里的女儿,门房来报:“夫人,仁心医馆的陆大夫来了。”
裴云姝闻言一喜:“快请陆大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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