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是朱大人怀疑我在红芳絮中动手脚,才罚我进祠堂思过。我进祠堂第一日就将红芳絮的方子交与朱大人,朱大人说会交由御药院审断。怎么……”她看看邱合:“院使大人似是不知道?”
此话一出,院中几人顿时朝朱茂看来,其中邱合的目光最为犀利。
朱茂脸色霎时一变,斥道:“胡说八道,你何时给过我方子!”
他是医官院的医监而不是医工,得了药方,只能交给医官院院使崔岷或御药院院使邱合,绝没有私藏的道理。而陆曈当着邱合的面说出这话,岂不是在告诉邱合,自己借着御药院的名头索要药方,却又将药方私藏。
医监私藏药方,那可是大罪!
朱茂涨红着脸,竭力辩驳:“大人,此女胡说八道,闭关这三日我都没见过她!”
石菖蒲看了邱合一眼,顷刻间已明白上峰眼色,笑着硬扯着朱茂出去,嘴里道:“朱医监这么大声做什么,又没人说你什么,来来来,咱们外头说,别扰了院使和陆医士说话……”
朱茂奋力回头,还想解释几句,只是他一个体态痴肥的胖子哪里及得上日日在药材库忙活的石菖蒲力气大,须臾就被扯了出去。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邱合看着陆曈,仿佛并不在意方才一番吵闹,目光仍然温和:“陆医士精通药理,留在南药房还是屈才了。”
陆曈不说话。
“不如,来我们御药院如何?”
话音落地,一边的何秀惊讶地抬起头。
南药房有进无出,除非是死了,这么些年都没见着人从南药房出去的。这里是被抛弃的人、是得罪了权贵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人。
而如今御药院的院使亲自邀请,分明是打算重视提拔陆曈,得了上峰另眼相待,陆曈的未来只会一片光明,再不用屈身挤在南药房窄小的宿屋,成日与毒花毒草为伴。
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邱合胸有成竹。
“院使抬爱,下官惶恐。”陆曈道:“但恕下官无法接受……”
邱合一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何秀也难以置信。
怎么会拒绝呢?
“下官是医官院的人,崔院使亲自点下官来南药房历练。”她抬起头,神情既向往又忐忑,仿佛美梦就在眼前,却又不敢靠近。
“若去御药院,恐怕得崔院使做主才行。”
……
医官院里,崔岷正坐在桌前翻看医书。
身侧下人小心为他磨着墨,看着看着,崔岷想起什么,抬眸问身侧人:“南药房怎么样了?”
下人回答:“不曾传来消息。”
崔岷微微点头,放下手中医书。
今日是陆曈关进神农祠第三日了。
进神农祠罚跪,只是个开始。朱茂的试探在这三日里不曾收到医官院的任何回应,那么很快,他就会对陆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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