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那么多道理。
身侧人道:“令尊很有见地。”
在梁朝,寻常人家的父亲大多认为女儿家不必读书,在家绣绣花做作女红就好。
陆曈淡淡一笑:“可惜没什么用。”
裴云暎微顿。
“我姐姐书念得比我好多了,”陆曈道:“她写的文章拿到二哥书院中去,先生也交口称赞。她若是男子身能下科,常武县说不准早就出了个状元。可还是被骗得命都没了。”
“我们一家都是读书人,但你看结局,仍然如此。”
陆曈笑笑,那笑容也透着几分自嘲:“读书换命,只是穷人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世上最没用的,就是读书人。”
她说这话时,语调平静无波,像是看透了世情般厌倦,或许还有一点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憎恨。
读书,像是人在被病痛折磨之时饮下的一味麻沸散,可以暂时减轻痛苦,却无法使痛苦消失。
“我倒不那么认为。”
身侧突然传来年轻人的声音。
“盛京能将《梁朝律》研读至如此透彻,似乎也只有你了。”
宛如被什么击中,陆曈下意识抬头。
青年微笑着低头看她,头顶悬挂着的纱灯柔和光芒跃入他眼底,给他身影四周勾勒出一层深深浅浅的暖意。
连目光也变得柔和。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还不被发现。”
他笑着盯着陆曈的眼睛:“陆大夫,你很厉害。”
很……厉害?
陆曈愣住了。
不是调笑,也没有讥讽。
裴云暎的语气很认真。
周围人流来来往往,四周灯色幢幢,乌靴锦衣的年轻人笑着看着她。
真诚的,没有半分虚伪。
沉默片刻,陆曈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裴云暎目光越过了她身后凝在了某处,神色有些异样。
他是看到什么了?
陆曈下意识想要回头,才一动,就被裴云暎按住肩膀,没等她反应。一片阴影覆盖下来,陆曈的脸颊碰到了对方冰凉的衣襟。
裴云暎挡在她身前。
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未朝这头多看几眼,上元灯节,多得是有情人夜游。
陆曈几乎被包裹在他整个人阴影之下,头抵着他胸膛,极度亲密的距离,似乎能听见对方柔和却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在汹涌人潮中分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按着她的手力道小了一些。
他松开了陆曈。
“你刚才看见了谁?”陆曈转头去看身后,身侧是花街游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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