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毅的目光落到那几只野鸡身上,只见野鸡羽毛斑斓,长长的尾羽上还沾着几粒未化的雪籽,鸡脖子系着红绳,绳结打得精巧——这是猎户特有的吉祥结。
“确实是上讲究的好东西,谢谢根旺叔!”
这时马老六抱着个粗陶酒坛挤过来,坛子用红布蒙着,泥封上粘着几根枯草——这是村里藏酒的老法子,草茎发黄说明酒已陈够五年。
他支支吾吾半天,突然把坛子往李毅怀里一怼:“毅娃子,这是俺爹在世的时候酿的高粱酒,你尝尝。”
说完扭头就走,厚棉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慌乱的脚印。
接下来,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东西送来,对于这些回礼,李毅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在村里,回礼也是有讲究的,要是不收的话,送礼的人就会觉得你看不起人家,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更何况村里的乡亲们也知道他不缺钱,所以回礼的东西全都是本地的特产,不值钱。
虽说如此,但李毅心里却对这些土特产特别的稀罕。
这不仅仅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同时也是家乡的味道,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以后想家想爹娘的时候,炖上一只野鸡,喝上一口家乡的高粱酒,也能一解思乡之苦。
最后过来的是冯凯,只见他递给李毅一个小包裹,然后说道:“这里面是两件新棉袄,是你大娘和强子他娘亲手给你和小雪做的,絮棉袄最暖和。”
“谢谢叔...”
李毅站在门口,看着堆成小山的回礼。
酸菜的清香混着野味的腥膻,酒香裹着辣椒的辛烈,在寒冷的清晨蒸腾出团团白汽。
就在这时,大队部的大喇叭突然响起了《喜盈门》,欢快的曲调把整个碾子山村都熏得醉醺醺的。
屋檐下的冰溜子“咔嚓”断了半截,正好砸在那坛高粱酒旁。
碎冰渣溅在坛身上,像撒了一把星星。
李毅突然想起自家老爹前世和他说的话:“这世上最金贵的,永远是人心换人心。”
前世的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
1985年2月8日,农历腊月十六!
清晨,碾子山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李家门口的大榆树枝头的霜花在晨光中泛着银光。
李毅站在吉普车旁,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看着小王和吴双把最后一件行李塞放到副驾的位置上。
里头母亲张月红早晨起来烙的二十张糖饼,准备路上饿了吃,此时油纸包着的边角还透着温热。
“娘,毯子给您放后座了。”
李毅拉开车门,把一条崭新的羊毛毯铺在座椅上继续说道:“路上冷,盖着腿。”
张月红点了点头说道:“娘身上穿了厚棉裤,不冷!”
而父亲李山魁正在和村里的乡亲们道别,冯凯将一个小布袋子塞到了他的怀里,笑着说道:“里头装着些晒干的咕咕英,泡水喝,能治你的气短病(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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