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二十九岁了,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过的什么。
幼失恬恃,伶仃孤苦,由族中长辈抚养长大,从小就被灌输以后要照拂族人。
定下婚事之后,她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先为王妃,再为太子妃,终至皇后。
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应该自由一些了,应该不用活得那么累了,到头来反倒更加不得自由。
反正都要死了,山家的一切又一一与我何干!
原来,说出「与我何干」四个字是如此之爽。
山宜男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到头来,她还不如石贵嫔想得通透。
但那个女人太让人生厌,她不想在她面前丢面子,留下任何软弱之态。
山宜男缓缓坐直了身子,悄悄擦拭掉眼泪,然后将奏疏一份份捡起。
打开第一份之后,细细阅览,写下批注,令大鸿胪清点冥器,随时准备下赐给已在弥留之际的刘琨。
复打开第二份,驳回了廷尉欲抓捕苏峻之弟苏逸治罪的请求。
接着打开第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