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坠入深渊一样。
「怎么?舍不得死了?」石贵嫔冷笑道:「也是。像你这种利欲熏心,惯会鸡司晨的妇人,才舍不得死呢!」
山宜男不想和她多话,只道:「若你就这些话,我便走了。」
石贵嫔愣了一愣,想到儿子还下落不明,终究缓和了语气,道:「事已至此,不如想法子谈谈归顺之事,如何?这样也能少死人,少造杀孽。」
「宫中那些僧侣道士是你请来的吧?」山宜男看了她一眼,问道。
「是,为死难军民祈福。」石贵嫔说道。
「你可知临海郡有天师道妖人造反,弑杀郡吏?」山宜男问道。
「这却不知—」
「都清出去吧。保不齐里面有妖贼呢?」
石贵嫔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她怕死,万一真有妖贼确乃可虑之事,今天就让人请走。
「弘训宫用度可有短缺?」
「少了许多。不过我也知道,时局艰难,能果腹就行了,不能奢求太多。」石贵嫔叹息道:「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待遇从山珍海味削减到肉奶都要限量供应,日子确实「太难」了!
不过对她们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这确实是苦日子,需要忍耐。而石贵嫔话语中透露的意思是她只打算忍一时,而不准备长久忍下去。
对她来说,天下是男人的事情。
那么多公卿将相、数以十万计的军队,连连丧师失地,以致梁军迫近建邮,
百姓生灵涂炭,宗庙即将失守,怎么能怪她呢?
她只是被养在深宫的女人,服侍男人,抚慰男人才是她的本分,天下与她何干?
让她死节是万万不能的,你若因此而怪罪她恬不知耻,那她可要反问你了,
因天下倾覆而责备一妇人,你置大晋朝的公卿将师们于何地?
山宜男似是知道石贵嫔的想法,也不多言,随便说了几句后,在石贵嫔欲言又止中,悄然离去.—·
盛夏了,建邮宫中草木幽深。
正午的阳光十分明亮,但殿室内部却显得有些昏暗。
山宜男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许是心境的变化,让她注意到了一些以前不曾关注的东西。
亭台楼阁之间,腐烂的莲叶带着股甜腻的气息。
营建之时采用的旧木料斑驳不已,苍老得仿佛大晋天下一般。
穿过连廊之时,穿堂风忽然而至。
山宜男停下了脚步,任裙袂飞扬,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边还跟着宫人,但她就觉得这股风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空空落落,寂无人影。
原来,这座宫殿如此空荡,如此让人无凭无依。
她轻轻晃了一下,累了。
宫人们一阵惊呼,纷纷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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