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道:「这些地方好好收拾一下,
其实不比河南差,但偏偏又在江北,朝廷容易掌控。」
「天子大概不舍得江淮之间的田地,肯定要收走的。」说到这里,桓彝瞟了儿子一眼,道:「你也别尽想着这些事了,是不是汝妇又打淮南的主意了?让她在宣城想想办法吧。北地士族南下圈地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粮食、种子、耕牛、农具乃至器械哪来?总不能从河南运过来吧?你们若去宣城置地,有纪氏相助,会容易许多。」
桓温面现报色。
在这段夫妻关系中,符宝绝对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在家中强势无比。不过,
若在公开场合,她又很注重自己的面子,跟个小家碧玉一般,让桓温面上有光。
「纪公能得什么官位?」桓温文问道。
桓彝沉吟了一下,道:「据老夫所知,天子亲授宣城太守之职。」
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了。
宣城已经日渐成为攻略江南的突破口,纪氏居功至伟,有此报实属正常。
四月初一,就在桓氏父子离开皖口,返回汴梁的时候,皖口附近的大小芦苇荡中,突然驶出了大批船只,趁着夜色的掩护,浩浩荡荡往对岸而去。
刚刚从柴桑移驻石城的江州水师大举出动,进行拦截。
当天夜里,又一支船队自皖口以东三十里处渡江,整整两千二百人抵达了对岸的烂泥潭中。
他们花了一整晚及半个白天才将所有人员、器械、役畜运抵干燥的陆地上。
这个时候,若有人自高处以弓弩射击,这些银枪中营的土兵势必要死伤惨重,只可惜没有。
而沿江屯垦的北方侨民也没有阻止梁军登陆,相反各个缩进坞堡内,一副严守中立的模样。
四月初二下午,终于有军队自外地赶来了,不过人数不多,为整队完毕的银枪中营轻松击退。
由此也可以看出,普军其实在附近有监视的人员,只不过他们吃不准梁军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江岸这么长,不可能处处设防,没那么多兵的,因此只能重点照看登陆条件良好且有完备码头设施的传统渡口,即所谓的抓大放小。登陆可能性高的地方屯驻大军,可能性低的地方派少许人马监视,一有情况就去报告,然后调动部队过来围剿。
这样其实很被动的。
江面拦截、沿江监视、调动军队围剿,看起来有三道措施,其实都是狗屁,
能破除这种窘境的只有一个办法:在江北建立缓冲区,即「守江必守淮」。
「让纪家的人去找粮食。」杨勤倒掉了牛皮军靴中的积水,下令道。
每个人的麸袋中只带了五天干粮,随身还背了一些,但不多,大概只够八九天吃的。
如果八天后还无法弄到足够的粮食,他们很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再让向导找几个坞堡,给坞堡帅封官,看看有没有人接。」杨勤又让人找来行李,从中取出官服、印绶及用蜜香纸制作的委任状。
委任状多为一种在北地几乎已经消失的从九品散官:散部曲将。
县令长、丞尉之类的高级一点的官也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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