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高兴地看了沈陵一眼,道:「景高,如何?」
「此乃家门幸事。」沈陵能如何,只能笑着应下了。
「卿既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朕让太常、鸿胪联手操办,越快越好。」邵勋笑道。
沈氏祖孙很快离开了。
上岸之时,邵勋警了一眼,沈家女郎穿着一袭红衣,低着头,脸竟比衣服还红,顿时失笑。
没过多久,绵娘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道:「阿爷!阿爷!别钓鱼了,
你快听我说。」
「乖女要说什么?」邵勋将鱼竿放下,笑问道。
「沈小娘子好漂亮啊。说话细声细气,与大家闺秀无异。」绵娘说道。
「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邵勋无奈道:「你不会觉得吴人都是茹毛饮血之辈吧?沈景高在北地二十余年,才学还是很不错的。」
「啊?哦!」绵娘兴奋之情稍减,但还是很高兴,围着邵勋走来走去,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三兄还在邺城,阿爷你快让他回来啊。」
说话之时,一会在邵勋左边,一会在后面,一会在右边,没个消停。
邵勋嘴角含笑,继续举着空空如也的鱼竿,听着女儿的「噪」,心底反倒颇为宁静。
这就是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意义,他很享受。
绵娘说了许久,见邵勋只顾着钓鱼,兴致也下来了,不再说话,只让宫人端来一张马扎,坐在旁边看着。
「乖女怎么不说话了?」邵勋问道。
「阿爷你是不是要让三兄去江南啊?」绵娘突然问道。
「为何这么说?」邵勋有些惊讶。
「三兄娶了吴女,可不就要去江南了么?」
「没有的事。」邵勋说道,旋又问道:「谁告诉你的?」
「女儿自己猜的。」绵娘眨巴着眼睛,说道。
邵勋唔了一声,说道:「阿爷现在没这想法。你三兄可曾给你写信?」
提起这事,绵娘有些报然,说道:「写了,可我认不全字,被阿娘骂了邵勋忍不住笑了,道:「以后可要用功。」
这就是儿子和女儿的区别了。
绵娘十一岁,认不全信上的字,邵勋只是鼓励她以后用功。可若是哪个儿子这般,马鞭已经抽上去了,定然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念柳和你说了什么?」邵勋问道。
「三兄说得太多了,我一时想不起来。」绵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记得他见了几个粟特胡商,与他们用粟特语交谈,还在写一本《西域拾遗》,听闻快要完稿了。」
「哦?」邵勋有些惊喜。
三郎念柳会匈奴语、鲜卑语、乌桓语、羯语,后来又学了粟特语,这份劲头让邵勋很是欣赏。
而且,他接触西域胡商的事情邵勋也有所耳闻。
别的不谈,这事就很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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