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将们许诺他们可以好淫掳掠,那么还有点盼头,土气立马就能上升一大截,这比发钱还有效。
同样是钱,一种是通过杀人、强奸、抢劫得来的,一种是上头发下来的,后者显然不够刺激,前者更能痛快发泄人性中的恶,对士兵们更有吸引力。
钱固然是奖赏,但肆意发泄其实也是奖赏。
太阳逐渐升高,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左金吾卫将军常粲在亲兵的护卫下,四处巡视着。
脚底偶尔踩到一具户体,混合在泥水中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立刻遣人清理。
时不时还能见到一滩粪便,臭气熏天,
军中排泄,必须到指定地点,排完还要掩埋覆盖。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拉肚子,等不及了一一最近这些事可不少。
一个精悍强壮、弓马娴熟的好汉,多次上吐下泻之后完全就是另一个人了,便是一妇人都能轻易杀死他。
巡视完一圈后,常粲抬头看了看天,总算乌云尽散,出太阳了。
说实话,他宁愿下鹅毛大雪,都不愿看到下冻雨或雨夹雪。
北城的鼓声渐渐停止了,很快传来了连续不断的声,那是撤兵的信号西北风吹起,似乎飘来了一阵阵枯焦味,却不知烧的是人、城门还是攻城器械了。
巡视最后,常粲登上一段壕墙,目视前方。
纪南城头的晋军军旗有气无力地挂着,一如他们的心气。
这座城守不了多久的,无非就是付出多大代价罢了。
常粲的心已经很硬了。
他扭头看向城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那帮来自洛南的府兵、部曲子弟将发起一次夜袭。
战术确实是以围困为主,但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必要的攻势还是会展开的,不然人家猴年马月才会投降?
常粲回营之时,纪南城外又来了一支新部队******
一艘小船在狭窄的河道之中穿行着。
头顶传来隆隆的响声,黄和抬头一看,那是正奋力转运粮草的牛车在通过桥梁。
今天天气还不错,比较暖和。
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小河两岸,帐篷、木屋一座连着一座,住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军士。
黄和下意识避开了他们的目光。不过,在看到自己身上崭新的官服以及怀里硬邦邦的官印后,他又挺直了腰杆。
怕甚?我现在可是大梁的官。
船只七拐八绕,很快远离了纪南,抵达江陵附近一处湖中沙洲处。
黄和很快跳上了岸,一逗留就是半天。
午后,他又乘着小船离开,前往了另一处隐秘的地点。
而每个被他光顾过的地方,在接下来几天内都陆陆续续出现了动静。
一个、两个豪帅来到了纪南城下,各带数百、上千人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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