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还想给二人最后一次机会,他还念着旧情。
不过,说到底此二人只是有阴谋,但还未来得及实施。此刻给司马睿一个面子,后面王导会来收拾残局。
司马宗就在台城,很快就来了。
司马睿让他站着,并不说话。
司马宗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发白,身躯不自觉地颤抖。
又过了一会,虞胤亦至,见得司马睿,泪如泉涌,泣道:「姐夫!」
王导心中暗叹。
这声「姐夫」一喊,怕是死不了了。
况且,太子也未必会杀他。
司马绍、司马衷兄弟二人,都是敬皇后虞孟母抚养长大的。
「延祚。」司马睿轻声唤道。
司马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泣道:「陛下,臣—————·
「无需多说。」司马睿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道:「今日你就交卸左卫将军,改任宗正卿。」
「臣遵旨。」司马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瞬间便失去了许多精气神。
「姐夫。」虞胤膝行而前,泣不成声。
「桂阳太守尚阙,你今日便起行。」说完,司马睿闭上了眼晴,不再多言。
虞胤如蒙大赦,磕头不已。
王导默默看着二人,不言不语。
其他人也懒得看他们。
值此之际,他们都没心情搭理这两个蠢人,而是心情沉重地思考起了山崩后的事情。
这一天,近在眼前。
大晋太兴二年(329)九月初六,司马睿崩于建邺宫太极殿,春秋五十有四。
太子司马衷于灵前即位,接受王导等人朝拜。
而在此时的淮水、泄水、沔水流域,双方大军云集,战争一触即发。
九月初十,邵勋自洛阳南下,开始巡视他已多年未至的南阳,让荆北诸郡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