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轻轻推了下符宝,道:「怎么这么说话?」
符宝亦轻笑一声,都是被她欺负过的,
「你呢?我在家中,都听闻陛下要你自择夫婿。」李毓问道。
符宝脸微微一红,道:「随便挑个看得过眼的就行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李毓好奇道。
「至少箭术、骑术要比我强。」符宝脱口而出,然后又补充道:「还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像我父当年被匈奴兵围数重,依然谈笑风生,大破贼人。」
「还要有决断,不能瞻前顾后。就像一一就像高平之战时,我父力排众议,
自洛阳东出,斩将破敌,追得靳准狼狈逃窜。」
「最好还有点文采,不过不能写那些软绵绵的诗赋,最好像我父骂石勒、刘聪、刘曜的文那般气劲十足。”
「还有.」
李毓惊讶地看着符宝。
符宝脸更红了,道:「最后便是不能纳妾。阿娘盛年独守空房,时常中夜起身,长叹不休。忽之间,已是年老色衰,便是父亲将她接了过去,却也不常探望。他一一他妻妾太多了。」
李毓也跟着叹息了声。
她父亲亦有妻妾十余,好几个都是天子赐下的,比如刘聪的后妃,甚至都给她添了弟弟妹妹。而她母亲只是以前的洛阳中军小校之女,却比不过后来的这些绝色美人,自然郁郁寡欢了。
「不过,符宝你这么找,怕是难哟。」李毓用温温柔柔的声音说道:「陛下乃人杰,气度非凡。少时来家中做客,偶然见得一面,我都不敢多看。天底下这种人或许有,但凤毛麟角,如何能遇到呢?京中那些将校子弟,青楼都逛烂了,
看着就让人不喜,你别嫁不出去吧。」
「树娘你说的是陈有根的小子吧?」符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乐不可支:「他还到我面前献殷勤来着。」
李毓听了,却有些羡慕地看向符宝,道:「陛下是真的宠你。若换别家天子,管你喜欢不喜欢,早塞给军中大将当儿媳了。」
符宝闻言,浮现出些许幸福的表情,
她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到南阳给她当马骑的事情,那是心中愧疚想弥补她吧?
两人一时间竟有些沉默。
良久之后,符宝叹了口气,道:「我要去广成泽了。蕙晚还记得你。」
「过了年她也十七岁了吧。」李毓记得这个人。
不爱说话,一本正经,礼仪无可挑剔,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标准的士女,不像她们。
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现在姓什么?」李毓问道。
符宝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了起来,道:「姓王。」
李毓闻言,脸一红,轻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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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隐没在了风雪之中,渐不可见。
阁楼之中,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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