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疑看了,不由得有些紧张。
「放心,江东水师已退。」杨宝说道:「庐江或有性习水战之人,但多在南边,北边甚少。纵有,亦可搏战。」
「看到那边的水门了么?」他手一指,道:「那便是邓艾治芍陂时所修大香门。东吴全琮曾将其挖断,芍陂屯田一片汪洋。晋时淮南相刘颂将其修复,故又可屯田,惜无人。」
「今得阳泉,芍陂北边无忧。今冬但疏浚沟渠,恢复旧田即可,明年开春后便可耕种。」
「若贼人水军再来,则如何?」曹问道。
「张都督有意入冬后攻庐江。」杨宝说道:「贼人必在合肥重兵设防,攻庐江可出人意表。若能得手,还可全有芍陂之利,岂不美哉?」
「夏天打了,入冬后还打?」
「夏天不该打,入冬后正该打。」杨宝满不在乎地说道:「兵,多得是。」
曹疑无言可对。
「以后便在邓艾旧田处屯垦。」杨宝说道:「若粮食能积满邸阁,还能调来更多兵。」
曹疑仔细看着烟波浩渺的芍陂。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只能屯田五千顷。
如果能妥善修治陂池、灌渠,则能增至万顷。
芍陂最多能灌溉的农田应该不会超过二万顷。
但这已经很惊人了。
按照天子的计划,稻麦轮作,一年两熟。而这种能充分灌溉的农田收成往往很高,按五千顷计,初期一年都能积累五百万斛粮,耕作个几年后,还能大大增加。
有此粮草,定然能支持大规模的战争,在淮南地区攻城略地并非没有可能。
却不知道南朝督淮南军事的是谁了,今后几年,他不会有安生日子过的。
八月二十二日,曹疑回到了寿春,立刻开始撰写奏疏,发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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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浙浙沥沥,洗净了洛阳的尘埃,
政事堂内,丞相王衍拿起一封信,仔细看了好几遍。
「茂弘啊茂弘,人力有时尽,休要挣扎了。」王衍叹了口气,将信件放下。
侨郡土断,从长远来看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这事怎么看怎么小家子气。
昔年刘弘镇荆州,来了不少流民,他直接开禁山泽。山泽不够,将张昌之乱后产生的荒地授予流民。所有流民户口尽数编入本州、本郡。
但到了江东那里,却必须置侨郡了,是何道理?
当然,江东情势复杂,他不好随意妄言,但王导辛苦裱糊,他却能政令通畅,两相对比之下,心中还是很舒爽的,
「天子至何处了?」王衍喊住在旁边整理档籍的令史,问道。
「已至弘农。」
「怎生如此之慢?」
「两位靳美人怀有身孕,故行程稍慢。」
王衍一听,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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