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之前的任命,邵勋显然是把凉州地区分为了两部分,即河西和陇右。
陇右由辛晏、靳准分掌,河西则由侯飞虎一言而决。
上层格局定下来后,就是中下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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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日,萧关城下,以安定太守垣喜为首的一众官员早就恭候多时。
垣喜跟随邵勋多年了,本在黄头军为督军,现任安定太守,为他镇着这个胡汉交杂之地。
他恰好又是邻郡秦州略阳人氏。在垣延因病故去后,垣喜这个曾被赐姓的家奴居然正儿八经入了垣氏族谱,且重开一页,也是离谱。
而也正因为此,曾经帮助匈奴的略阳垣氏避免了东迁的厄运,仍留在本地。
垣喜及一众官员身后,还有梁、皇甫、胡、杨、席、伍、张等豪族耆老。
这个「张」,便是张轨、张骏宗党所在了,位于乌氏县(今固原东南、平凉西北,战国时乌氏戎故地,秦时开疆所得)。
随驾大军一部早已提前两天抵达,将萧关城池及远近山头都占了下来,布设了好几道防线,扎营立寨,戒备森严。
此刻又有一队接一队的军土、一辆又一辆马车驶近,
众人细细盯着,待见到天子御攀时,纷纷拜倒于地,齐声道:「吾皇万岁。」
御攀停在了萧关城外数十步,邵勋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
萧关地势很高,堵着一处山间隘口,防备敌人自西北边袭来,突入泾水河谷当然,如此复杂的地形,不可能只靠一个萧关堵住,保守估计得建纵贯南北数百里的七八个关隘。
此关也只是堵住了相对好走的一条路罢了,军事价值一般,象征意义倒挺大。
「都起来吧。」邵勋双手虚扶,道。
众人齐齐起身。
邵勋也不入城,只上前几步,看着太守垣喜,笑道:「想当年,垣卿是朕帐下第一个敢肉袒冲锋的勇士。时过境迁,今已是一郡之守。」
垣喜再拜,道:「若无陛下,臣不过一介奴婢耳。今得尊位,便已光宗耀祖,死而无憾。」
「无卿,安定不定矣。」邵勋一把拉起垣喜,道:「且为朕一一引荐安定英才。」
「臣遵旨。」垣喜应道。
尚书左仆射梁芬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家乡的山山水水。
年少之时,武帝裁撤郡兵。安定情势复杂,不愿裁撤,但也不能公然对抗,
于是轮番征发豪族私兵守御关塞,梁芬就曾带着梁氏部曲守过萧关。
数十年过去了,梁氏在沉寂多年后,又一次接近了权力的中心,家族在安定的地位愈发稳固。
他没什么不满的了。
或许,女儿一天天变大的肚子是他唯一的忧愁来源。
想到这里,老梁不由得怒视了下邵勋。
全忠你还有心思与安定士人谈笑风生,吾女怀有身孕之事一旦暴露出来,就是天大的丑事,老夫都找聋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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