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破防了,忍不住问道。
邵勋笑而不语。
金三在一旁忍不住说道:“邵师曾在梦中遇金甲神人,传授诸般学问、兵法、武艺,此乃天授。”
“子不语怪力乱神,金三,你胡说些什么?”邵勋作色道。
裴康脸色变了。
这不怪他,实在是这年头鬼神之说太流行了。
连魏文帝曹丕、大晋宰相张华都喜欢写鬼神精怪志异,士人谈玄时,也经常扯到这方面,信的人很多。
柳安之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昨天他亲手把五百匹蜀锦交到了邵勋手上,当时看着杂乱无章、堆放着大量木板夯土的云中坞,心中一度怀疑:裴公是不是看错人了?
这会却不敢有这种想法了,他偷偷瞄了一眼裴康,只感觉他人老成精,高深莫测。
裴康平复了下心情,手捋胡须,面无表情。
我给他五百匹蜀锦,是让他从花奴身边滚蛋。司马越远在徐州,若女儿的肚子被弄大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现在嘛,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公,若有足够钱粮,我可练出数万精兵,天下何处不可之?”邵勋轻声说道。
他的头微微低着,态度十分恭敬,这让裴康的心情好了许多。
裴康挥了挥手,柳安之一怔,随即退后远离。
“你到底想做什么?学刘渊么?”裴康走近几步,低声问道。
邵勋吃不准他为什么这么问,先试探性回道:“我乃越府家将,自然是为司空练兵。”
“此乃私兵。”裴康不吃这一套。
“带着私兵部曲为主公奋战,寻常事也。”邵勋说道。
“你再这么说,老夫可就走了。”裴康面无表情地说道。
绝杀!
邵勋不敢耍滑头了,只能说道:“天下丧乱,筑坞练兵,实为自保耳。”
“这话有几分真心了。”裴康点了点头,道:“但还不尽不实。”
邵勋无奈:“裴公,你觉得这天下还有救么?刘渊、李雄开国称制,而洛阳中军覆灭后,朝廷已无自保之力,诸州方伯野心滋长,纷纷招募健锐,扩充部伍,将来会怎么样,委实难讲。这时节,不练点兵,纯粹是拿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开玩笑。”
裴康本来还听得暗暗点头,待到最后一句时,瞪了邵勋一眼。
一个待价而沽之人,哪来的妻儿?
此人,为了往上爬,真是不择手段。
偏偏女儿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堪称绝配。
“你这坞堡——还不行。”半天之后,裴康终于开口。
邵勋大喜:“正要向裴公请教。”
“现在有多少粮食?”裴康问道。
“在弘农筹得八万余斛。”邵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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