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陛下。”司马越先行完礼,这才道:“太弟颖前番举兵攻洛阳,生灵涂炭,祸乱朝纲,中外怨怒。今次又于邺城横征暴敛,大造府第,严刑峻法,任用私人。臣为司空,有翼赞朝政、匡扶社稷之责,实不忍坐视先王功业毁于一旦。故四方延揽忠贞之士,断然起兵,讨伐不臣。”
司马衷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智商就那样。虽然臣子们一会品评这个宗王,一会又提及另外一个宗王,说得天花乱坠,但在他眼里,这些个宗王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么?
伱打我,我打你,杀来杀去,一度没人舂米,又一度喝水都困难。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还要打?
前几天,听说宫里有物件被盗,侍卫说是因为洛阳兵力不足,以至贼匪横行。
他信了。
但又引出另一个问题,再打下去,兵是不是越打越少,盗贼越来越嚣张?
这就没人能回答了。
“陛下。”见天子愣在那里,尚书左仆射王衍提醒道:“司空戢乱反正,有功当赏。”
“加何为贵?”到底有过好几次被胁迫的经历了,司马衷瞥了眼司马越身后的兵士,问道。
“不如加大都督,统御中外。”王衍说道。
“中书舍人何在,快拟诏书。”司马衷立刻喊道。
王衍笑眯眯地看了司马越一眼。
司马越颔首致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衍这货,从来不以经国为念,只思自全之计。
当年太子被贾后诬陷获罪,他不思力争保全,反倒千方百计让太子与他女儿离婚。
拿到太子手书之后,又不对外出示,而是藏了起来,观望风色,寄希望于太子能渡过险关,那样他女儿就还是太子妃。
这就是个反复小人,司马越深知其秉性,但如今却还要与他合作。
诏书很快写好了。
司马越恭敬接过,扫了一眼后,便将诏书交给成辅,令其至诸门宣读。如果还有邺兵在顽抗,有此诏书,当能瓦解一部分军心,尽快结束战事。
入宫城之前,他就已经收到消息,大夏、广莫二门皆克,俘斩四千余。
方才又有人来报,西明门、东阳门、建春门陆续攻克,杀敌万余。
再听听其他诸门的喊杀声,似乎渐渐低落了下去,也近尾声了。
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突袭,一举瓦解了司马颖钳制洛阳的力量。
等到攻克金谷园,擒杀石超,就彻底尘埃落定了。
值此志得意满之际,司马越只想仰天长啸,痛快地发泄一番。
首战得胜,壮哉!
站在司马越身后的王导把目光投向了兄长,一触即收。
大鸿胪王敦亦在。
他看向王导,神秘地一笑。
王导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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