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新任中军元帅魏舒不断展现着他的虚心纳谏、不耻下问形象,那边,有一个人正在生着闷气。
生着闷气的人正是范鞅,这位范氏家族牛人,政治老练,谋极富略,用一句话概括,那便是晋国政坛上一名老奸巨滑贪得无厌的高级官员。
他当然生气,因为祁氏、羊舌氏两大家族被灭,他的范氏家族居然没得到一分土地。你国君也好,你魏舒也好,搞这一套,拿着国法来吓人,什么家法国法,无非就是想要人家士大夫家族的土地而!
现在你魏舒得志了,当上中军元帅了,你就唆使国君搞国法为大?什么是国法?还不是符合你们利益的便是国法,不符合你们利益的便不要法了?
不行,如果你们再以某家在执行家法时,再弄什么家法凌驾于国法这样的事来,那岂不是随便可以灭了大夫家族,然后再次瓜分其家产土地?
别看咱老范家现在土地最多、实力最强,再给你们这样搞下去,你们的土地越来越多,到时咱老范年岁大了,告别这个世界了,那咱范家岂不是要被你们赶上甚至超过了?
这不行,至少咱老范现在还在,就必须杜绝这种以国法压制家法从而灭了大夫家族的事发生。
范鞅有的是办法,他把中行寅找来:“看来,必须要公布法律了,让各大夫家族都严格按公布的法律办事,让他们小心点,这样才会避免什么家法凌驾于国法的问题出现。”
中行寅一切都听范鞅的,这两家是世交,父亲中行吴去世后自己在范鞅的全力支持下入卿,但他现在在六卿中的排名是倒数第二。得做点什么事,让晋国上下都看到咱中行家族的贡献,多立功才可以得到快速提拔。
“范大人,赵鞅此前对祁氏、羊舌氏被灭有过一些意见,他认为既然一切要以国法为依据,那应该让国人都知道国法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不能象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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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由卿大夫和国君来按习惯和传统来判案。”
“快去把他请来,我们一起商议。”范鞅对赵鞅本无好感,但他觉得这个人可能利用。
赵鞅听说范鞅、中行寅有意公布法律,心想这是好事啊,如果法律早点公布,那祁氏、羊舌氏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会被灭族?现在国家很乱,国君权威不够,却又要乱举屠刀,这不符合晋国利益。
赵鞅心直口快:“郑国子产几十年前制作了刑鼎,把法律刻在鼎上,陈于太庙,大家便知道了原来刑法是这样的,所以都严格按照刑鼎上的法律规范言行,郑国大治。我们晋国早就应该这样了。”
范鞅大喜,三人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比郑国的刑鼎更进一步:郑国铸刑鼎,晋国也铸一个,不过郑国人用了铜,咱晋国比郑国发达,就用铁。
具体就由赵鞅、中行寅两位卿大夫实施。
六卿会议很快通过了这个方案,因为这三人至少便有三票,魏舒也不想得罪范鞅。
赵鞅的执行力是超一流的,公元前514年冬,赵鞅、中行寅率军到达汝滨,即今河南省洛阳市嵩县东北一带,这是晋国前些年灭了陆浑部落后新得的城邑。
干什么呢?筑城。筑城到了春秋这个时候,已经变得很流行了。西周时期,诸侯国的概念其实是一个都城的概念,加强国家建设,说到底便是加强都城建设,是一个点的建设。
但到了春秋后期,国家的概念已经变成了国土的概念,不再只是一个都城的事了,而是这个国家内大大小小各个城邑的事。国家的边界概念越来越明确,诸侯国对土地也越来越需要。国家的大小,从原来的都城的大小为衡量,变成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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