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重新往外间走去,扶着阿父坐好,塞娅亲自为他倒了杯茶递上去。
奎尼喝了一口,将茶碗放到一旁,然后看着塞娅叹了口气,一边示意她坐,“今日看古丽那嚣张跋扈的模样,你和卓合拉的婚是除定了,届时你就带着阿芙提住回家里来,有什么事情阿父替你撑着。”
今日阿父向婆母古丽提到除婚时,古丽提出让她将阿芙提还回卓儿家的事她已经听说了。阿父的话很暖心,但也没能驱散她内心的灰霾,“阿父,如今古丽若一直揪着阿芙提的事情不放,我该怎么办?万一她真闹到官衙去,我是不是就保不住阿芙提了?”
这也是奎尼所担心的,可见此时女儿眼里的的慌乱,他实在没办法火上浇油,“你放心,就算阿父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阿芙提重新回到卓儿那个没有信义的家里去的。”
有了阿父这句话,塞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内心多少松了些许,但眼神里依旧黯然,“女儿也活了快三十年了,可女儿是真没用啊,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要辛苦阿父为我奔走,女儿真是不孝。”
“你是我的女儿,说这些话干什么?”他也是很没用的,奎尼又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你不怪我这些年对你不管不问就成了。”
“没有没有。”塞娅连连摆手,“女儿怎么可能会怪阿父呢?而且你怎么没管我?每回卓合拉来闹,您要是不给银子,他怎会放过我?而且女儿心里也清楚,阿父现在仕途艰难,阿哥虽在王宫里当职,也只是个小小的王宫守卫,如履薄冰的讨生活,我们家现在的处境艰难,女儿都是理解的。”他的儿子已到而立之年,原也是极有前途的少年英雄,多少王廷中的达官显贵都想与他结亲,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仕途也艰难起来,导致现在还没有姻缘找上门。
奎尼心中很是灰败,他摇摇晃晃站起身,“你好生歇着吧,我回去了。”
阿父走后,塞娅重新走进内室,坐在床沿上看着女儿小小的面容,内心的委屈和愤怒怎么也压制不住,她拼了命的捂着口鼻,才让自己的恸哭声传不出这间屋子。
可是没有走远的奎尼还是听到了,他回头走了两步,终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缓缓折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