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沈漠张口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张口胡说。
他清楚过去的那些经历，或许是千金不换的，可现在也只能强行在上面涂改。
他说起去了蜀国的故事，沈珠就像是听说书一样，听到蜀国皇帝让沈漠去偷长生之药，便紧张的瞪大眼睛来。
沈漠却突然止了话声，低声劝道：“不早了，女郎还是早些休息吧。”
沈珠问他，是不是真的去偷药了？
沈漠没说话，沈珠就骂他是个傻子，是个蠢货，天爷，这样明晃晃要你的命的事情，你也去做。
沈漠从容道：“但我现在不还是活着吗？活在女郎的身边。”
次日起了小雨。
可齐地的雨在夏日如雷霆之势，迅速转大起来，风雨暴催，雷电交织。车队无法前行，外头的侍从不得不冒着斥责的风险劝摄政王暂避庙宇。
官道旁恰有一处天母庙。
打扫的很干净，守庙的孤女虽然警觉，但看了近令，便一下子跪下来拜，迎着人进了庙中。
外头的马车和马还有人扶持，沈珠则是身上还被盖了一件外袍，才被沈漠抱下了马车，连一滴发丝也没叫她沾到雨来。
沈珠从那闷人的外袍里头探出头来，恰见殿外面一行人中有个西域人似乎认识她，正盯着她试探的看，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
门转而关上。
沈漠将她放在地上，沈珠转了一圈，觉得哪一处都不像是能晚间休息的地方，眉头皱的很紧，几乎拧在一起。
她回头来要看沈漠，后者却已经眉关紧锁，一脸沉郁的伸手去拿香台上的香来，准备放在火烛
奇怪，沈家虽然有些信那些所谓的神佛之话，可沈珠从来不信，沈漠自然更不会信了，现在却在拜——
她抬头要看是哪尊神佛，抬头来，却发现那木像同沈漠几乎像极了，只不过沈漠毕竟是男子面容，更为硬朗，周身冷然气质，也不是完全像....
她是谁？
沈漠焚香拜过，才想起来要去看沈珠，后者问他，男人沉默片刻，便道：“我的阿母，齐地的嘉贵妃，嘉善。”
嘉善？
沈珠感觉眼前有些发黑，隐隐觉得这名字似乎很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嘉善，不对，嘉灵？嘉灵又是谁？
女人为脑中一下子跳出的名字而觉得不安。
沈漠转了话道：“她活着的时候，云游四海，很是乐善好施，曾经感念她救命之恩的人，便聚众设庙。”
沈珠不由得转移了注意，好奇问道：“那她为什么会进齐国皇宫？还...”死了？
沈漠摇头，但转瞬又像是下了决心，只冷淡道：“...她...所托非人。”
一切经历，不过是所托非人，若先帝手段凌厉些，也不会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他给嘉贵妃爱，给嘉贵妃孩子，更想要将天下的位置给她的孩子。
可他忘了，这些东西，别人也想要，为了得到，他们会不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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