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至澈嗯了一声，让花萼和其余的宫婢先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摸了摸宋娇娇软乎乎的小手，然后将她的手塞进了被窝里面。
刚才他还真没有听见娇娇的屋子里面传来任何响动，可是看着床上已经发了皱的棉衾与被单，还有帷幔似乎也被人撕破了，便不再怀疑池青砚方才说过的话。
“娘亲……”宋娇娇忽然梦呓了，“……肃清……”
后面一串对于玄至澈来说，是极其陌生的东西。
不过他很聪明，听着那一串韵律极强的短词，猜测是这两日娇娇在钦天监，跟着池青砚学习的东西。
他轻轻地摸着宋娇娇的脑袋，“乖，舅舅在这里，舅舅会陪着你，不要害怕……”
如果真是有池青砚说的那个东西，玄至澈目光扫过了黑漆漆的屋子。
但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只觉得满心的愤怒难以释放出来。
因为只要是会伤害娇娇的，不管是人还是鬼神，他一样都会想要除掉！
这一守，便是一整个晚上。
天亮时，宋娇娇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靠在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玄至澈。
她爬起来，将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了一些。
宋娇娇一动，玄至澈就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但在看见给自己盖被子的人是娇娇的时候，玄至澈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面的防备才放下。
“醒了？”
宋娇娇一下就钻进了玄至澈的怀中，“二舅舅，昨夜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好在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二舅舅，所以才不那么害怕了！”
玄至澈问道：“梦见什么了？”
宋娇娇将昨晚上亲眼看见的一切都描述给了玄至澈，只不过她都以为是自己做的梦。
池青砚让她忘记掉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法决没有起作用。
玄至澈拧眉，“这只是梦，娇娇不要害怕。你每日都在钦天监，学习池青砚教给你的东西，一定是因为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他的安慰十分有用，宋娇娇早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那般恐惧了。
只以为二舅舅说了那只是梦，而且自己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二舅舅守护着自己，哪里还有可怕的鬼怪来伤害自己呢？
宋娇娇开心的笑了笑，“那我起床啦，今日还要学习最后一天呢！听国师大人说，今日要学习的东西，是最难的！”
玄至澈点了点头，“好。”
两人洗漱完，然后用过早膳。
玄至澈将宋娇娇送到了钦天监的门口，这一次，清一和贵一并未拦住玄至澈。
距离他上课还要一个时辰，玄至澈将宋娇娇送进了钦天监里面。
钦天监并非想来的人便能进去。
这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充盈着一种令人十分舒适的气息，玄至澈一进来，方才对池青砚的不满和敌意忽然就减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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