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绾见他身上衣裳换了，而且还是要出门的衣裳，忍不住皱眉道：“你明日还要去学堂考试，赶紧休息，这么晚了还要做什么去？”
“我有东西落在学堂了，现在去取，一会儿就回来。”
沈无漾撒谎起来也是不打草稿，偏生梁以绾一点怀疑都没有，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对了，天色这么暗了，你要不要往李瑾陪你去？”
今晚月色如水，风很凉快，看着沈无漾身子单薄，不等他回答，梁以绾便跑进屋拿了一件薄衫：“夜里凉，你穿着，别生病了。”
沈无漾抓紧了薄衫的一角，眼皮垂了下来，应了一声好。
梁以绾也不管他意见，对旁边的红缨道：“红缨，你去把李瑾喊来。”
看着红缨出去，梁以绾这才对沈无漾道：“让李瑾跟着你去，不然天色黑了，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四个字，像是锤子一样，重重敲击在沈无漾的心上，他的喉结滚了滚，眼里的情绪复杂，意味不明。
李瑾很快就跟着红缨走了进来，打断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二少爷，二少奶奶。”
“你们去吧，早点回来休息。”
两人离开后，李瑾才问：“二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何处？”
“见一个人，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二少奶奶。”
李瑾心中一惊，二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已经很晚了，街上的摊贩都在收拾着东西回家，每个人手脚利索，也有几个看见沈无漾还不忘吆喝的：“公子，要不要看看我家的果子？又大又新鲜。”
沈无漾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往前面走着。
一直到了一处宅子，守门的家丁瞧见是沈无漾，眼睛都瞪大了：“沈秀才！您怎么这么晚过来？”
“我有事要找你们家老爷，劳烦通报一声。”
家丁连忙摇头：“不麻烦不麻烦，小的这就去告诉我家老爷。”
这是……张家宅院！
李瑾想到沈无漾先前说的，他赚的钱大部分都是给张员外写诗句。
难道是来要钱的？
可也不用夜里来吧，这也太着急了。
很快，家丁就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沈秀才，您里边请。”
“多谢。”
穿过回廊，沈无漾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书房，然后停下脚步对李瑾道：“你在外面等着。”
“是，二少爷。”
屋内燃着蜡烛，小厮把门给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张员外与外界传闻不同，他脸色发白，整个人就像是随时要去了一番。
“你来了，咳咳咳……”
“病了便养着，别说话了。”
沈无漾淡淡开口。
张员外笑了笑，摆手道：“不是什么大病，倒是你，夜里来拜访，不像是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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